第309话 教材和香格里拉
档案中仍然存在问题。比如那个王建国,虽没说和王起到底是何关系,尽管两个人中,只有王起在民国时期看守故宫时监守自盗,但是有关王建国的档案,拿给外人看,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档案,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教员给出的评语,也是故意隐去那些直接反应人背景身世的语句,这么做,使我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他们是216旨在培养一支真正的考古队所选择的人。‘用人’,一直是针对性很强的领域里,首先要考虑的难题。这些有来历人的档案,做成如此看似平常,216的组织者和教员,首先是有细致的考虑。这些档案,做得‘太干净了’。既然有所谋划,那么编撰档案的人,为什么不把他们的做法和目的告诉216的成员们?这么想是因为我觉得,告诉了他们,会起到很好的效果,而不是一出事就人心惶惶。手中的档案,是一个名叫方孝达的人,照片很清楚,虽是黑白的,面容清晰可辨。此人是一队成员,由于年龄太小,故而编入一队,评语也是直接说出,一队的老张能够照顾这个小同志。把他交给老张来照顾,简单的话语又让我平白生出很多疑问。既然年龄太小,舍弃才是最好的办法,干嘛还要派出任务?尽管刚才在皮本上,看到了上峰的指示,勘探队不会淘汰任何一个人,但是我想,那么多问题都解决了,不会差一个人。派出去就不用照顾,照顾就不要派出去。同时也狐疑,那么小的年纪,当初选人的时候,应该直接排除他,怎么还进到216里?还度过了两年的学习时光。一支队伍里留着一个孩子,这有点不合常理。笔记上提到过,一队的队长张静堂,他身边的小达应该就是这个人。他和老张,是怎么跟阿约的父母聚到一起?又是怎么去的阿池?照时间来算,去阿池是在1985年夏季,也就是五支队伍派出近一年之后,这段时间,他们在哪里?乱了乱了,脑子又乱了。他们是怎么回事,也许没那么复杂,重新整理思路,单从一个孩子来考虑,问题不应该那么复杂。也许,留着一个孩子,就是体现了那个工作,思想工作的厉害。先不说一个孩子怎么进来,单单是进来了,组织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志。留着他,是给大家看的,让大家看到组织上对每个同志的信任。各队都乱了,可老张还带着小达。当初看到笔记的时候,我们就对此产生过疑问,可并没想太多,设身处地去考虑老张,带着个孩子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妥,做做帮手还是可以的。216地址勘探队,把它当成什么都行,始终不能否定,它是一个集体。有组织有纪律,所有事情都在领导的约束控制中。五支队伍派出去,乱成一锅粥,但是还有人受到上边的控制,按照指示在做事。打开的文件柜,被阿约当成了书桌,屁股下坐着一摞厚厚的信件。一本本好大的横开本,被摆在盖子上,浅蓝色的外皮,一看就知道,那是教员备课用的教案本。其中的一张阿约一翻,我就看到上面是一副图画。褐色的油彩上得很潦草,看似铅笔线条的图内有的地方还是空白。还有几个档案袋没打开,那些教案我也想去看看,干脆直接放下,剩下的几个估计也没什么重要的,平添枯燥。“你那完事啦!”阿约道。褐色图画下方写着小字。‘此图为正德十一年,浙江道府部参将桑郎回兵部咨文绘制的图谱,虽明确标注了前海十郡的位置,但准确性不高,不能提供具体方位’。往后的几幅图,都是大同小异,同为浙江省的地图,可是图案千差万别,有的甚至把线划到江苏去了。阿约问我看出什么来了,我给他一顿哧,你怎么总是问我看出什么来?你是怀疑我的学识还是智商?除了正德可能是明朝武宗的年号之外,别的能有什么?至于这些图,和明朝的地域划分有关系,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明朝的浙江和江苏,是不是两个省我都不知道。阿约指着图上的一段字说道:“难道你就没注意这个?”。‘本图摘自《忠敬堂汇录》,是胡宗宪批阅卢镗所绘的一份时图,上面明确标出了倭人占据的地区,双方攻守势态’。《忠敬堂汇录》是什么典籍,我不清楚。但是胡宗宪和卢镗,我是知道的,尤其是胡宗宪,抗倭的民族英雄里,他才应该是第一的。纵使他在抗倭中功不可没,可惜他是严嵩的学生,所以《明史》中对他抗倭的功绩只字不提,现在的人们只知戚继光,而不知胡宗宪。要说到大明的名臣,比比皆是,可要说悍臣,非胡宗宪莫属。除了《忠敬堂汇录》,其中还提到一本《筹海图编》。很多看不懂的图文都列举出来,我和阿约此时就是误解了,难道216也在研究明朝中晚期的沿海防务不成。每张图上都有密布的小点,我还特意数过,不多不少正好十个。数量上的相同,很容易让我找到这些小点所指,前海十郡。先不要考虑216,这些图文光是摘录,就是一个繁杂的工程。加起来共有二十几张之多,我对阿约说,这些东西不可能是216的教员们能做得来的,他们有足够的师资力量,可是却没有庞大的典籍文库。如此多的详图,他们不会是想在图中找出一段没有意义的历史真相,我想更多的可能是在找一个地址。前海十郡都有哪些,具体名称图文上也没记录。保存的相当好的教本,每张纸的边角都整整齐齐,图画的纸张也是非常干净。一定是别的单位做的,用来给216的教员参考。至于其根本目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