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话 筛选
李立明写出的三个地址,是这些笔记当中,提出的三个重大转折事件的地方,第一个阿池,丁晓东开始轻声读出他的本子。最初来到阿约家的时候,我还有点诧异,怎么把阁楼盖在山腰上。看到这些记录,才想起李立明早先说过的话,有些人做事,在我们看来不可理解,其实,只是我们不知道人家的本来用意而已。在我看自己涂染料的那个本子的时候,我还认为阿约的母亲记录的方法只是有点散乱。当听着丁晓东轻声的阅读,而且还夹杂了一些语调的运用,让我们神魂中觉得,那个读笔记的人不是晓东,而是阿约的母亲,每一句都紧扣着五人的心。前面的部分说的是同生和阿约的母亲出现了一点分歧,两人在老张和小达失踪之后,是去是留意见不一。阿约的母亲主张立刻离开,而同生却不同意,那样岂不是正中云秀的下怀。两人就在营地不远的帐篷里继续安顿下来,等待事情进一步发展,同时也想看看云秀会怎样对付她们。爆炸损失了六个人,云秀将剩下的二十几人分成四组,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一组先锋,二三组后援,四组留在地面。虽然大家精神有些沮丧,但是云秀将思想工作做得很好,斗志再一次激发出来。同生冷静的观察留在地面的四组,发现四组的人都是云秀的亲信,也是和她走得最近的几个,看来云秀在所有队伍没有出事之前,就有自己的打算,拉队伍培养自己人的速度很快,这一点她走在了别人的前面。几天下来,虽然底下的三组出了几次意外事故,损失了几个人,但元气未伤。云秀依然保持冷静,和下面的消息随时保持畅通,对阿约的母亲和同生,非但不管不问,有时还显得过于刻薄,食物不要不给,给也是带着脸色。听着丁晓东的泛读,我也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两腿间的工作笔记,上面没记载那个代号‘L’的人那份问答记录的详细情况,没有足够的内容让我判断那个‘L’的身份,不过我想最有可能的是那三个人。阿约小声抽噎,也许是因为当时他母亲所受的气在抱屈。“阿姆向来都是很友善的对待乡邻,在这个苗族和土家人为主的村寨里,只有我们一家是彝人,阿姆为了和乡邻和睦相处,尽量避开寨里人的纷争,根本不会和别人发生争吵,那时候我还小,哪里知道阿爹和阿姆把家安在这里,是为了看守这个云中观”阿约抽泣道。李立明轻轻打断阿约,他知道阿约此时的心情,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父母被人给脸色,受别人的气。李立明道:“你的父母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村寨安家,是因为离这不远有他们要守护的秘密。这是少数民族区域,化身彝民也是为了和这个村寨的人保持一种可近可远的境地,这样做很好,当地人不会因为是彝民而过分排斥他们,也不会把他们卷入自己的纷争当中,这都是详细计划好的”这时候想起了老人常说的话,没有舌头不碰牙。不管地域和民族,只要有很多人聚居,日常生活中很多细微的小事,也会产生问题。阿约的父母这么做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一定是同生想出来的,只有他才有这么细腻的心思。李立明问阿约,同生是不是他的父亲,阿约点头,同生是他父亲的汉名,汉姓是贾。彝人大多都各有两个名字,一个彝名一个汉名,李立明打断阿约,彝族人名说起来都很复杂,这涉及到很多家族的历史渊源,那不是我们关心的。张春来安慰阿约,这些兄弟都是你的近人,虽然这些笔记是你阿姆写给你的,关系到你的身世,更有可能关系到你今后的安危,你大可放心,这里没有能出卖你的人,而且大家都能帮你。这些话对阿约来说,的确是宽心丸,可是在我听来,尤其最后一句,同时也是说给李立明的,这段时间他不冷不热的态度我们都没有在意,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一直在你身边的近人对你的态度变了,自然觉得很不适应,既然发现了,你就没办法当成不知道,看不见。现在的明哥,身陷囫囵,可思维还是那样敏锐,也许是樊老给他灌输一些东西,现在他比以前做事更有逻辑性了。张春来的话我有点担心,怕明哥有啥想法,也在心里抱怨他不该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但也可能是小来又发现了什么事,促使他说这样的话,他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他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一定有他的理由。我当然知道,一旦明哥暴怒起来,就凭张春来和我,没办法掌控大局,不是对付不了他,而是我们根本没有杀他的心,也下不去这个手。也许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当口,这手谁都能下得去,可就那当口,谁都不愿见到。我把宝压在丁晓东身上,至少他没有李立明那么重的心事,遇事还是会冷静一点。目光从工作笔记上移开,才看到李立明收回笔,在阿池的下面,写下了‘三天’。忽然想起丁晓东刚刚读的那部分,正是第三天的夜里,同生在守夜的时候看到底下有人带上来了东西,悄悄窥探云秀和那几个人的帐篷。被带回来的是一块发瓢了的木板,大小如同一块瓦当,那形状就是木柱上剜取下来的表面部分,金漆脱落严重,只剩下有如斑驳的一点。同生一眼就看出,简单的花纹线条有点像字,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有人问云秀是否现在就下去,可云秀却说等打发了那两个人再说。同生立刻觉得事情不妙,当即回到帐篷里叫醒阿约的母亲,两人商议对策。云秀所说的‘打发’,引起了同生的警觉。他认为这是云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