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话 地宫动火令
礼。连客人进门都要有规矩,来时主人在中,客人只能走右,入道回身作揖,每行出三步行礼。离开时客人仍是走右,这时候的右边就是来时的左边。如此布局事死如事生,在后世所有宅院庙宇,明楼祭坛,都如出一辙。这是礼法,被设计在古墓当中很平常,楠楠的意思,这是必须要有的东西,而我们要如何走,就要看运气了,大凡这种设计,都是机关算尽,墓道索命就指这个意思。
可张春来说里面是通的,什么都没有。
“你能确定没有就好办了”丁晓东说完,举起酒爵灯当先进到左边。
酒爵灯火苗微动,颜色缓慢变化。
没有几步,面前的墓道里,贴墙放着两大四小几个罐子。颜色漆黑不像是上等陶器,灯光照去隐隐有数条鱼和水纹图案,李立明说那是盛水具。但在这里应该不是简单的盛水用,没有盖子,里面只在罐底一层干固的东西,很像是蜡。
“这里的墓主,身份不一般呐”李立明道。
越是古老的墓葬,越是讲究礼法。什么九鼎十三尊,该有的东西必须要有,关于九鼎十三尊,究竟是礼器还是祭器,那是争论了很久的话题,可没人去争论那些铭文的用意。李立明的意思是,这些罐子都是装水的,看起来像是临时放在这里,可以说如此劣质的陶罐,配不上上面的雕梁画栋,这是墓主正位之后,送葬人群净手用的。那罐底像是蜡的东西,李立明叫我们不用刻意追问,水中该有的东西,藻类矿物质微生物等等,什么都有可能,水也是会变质的。一会儿不是简单的盛水用,一会儿又是盛水净手的临时陶罐,李立明自己也是模糊不清,他更加倾向于这些罐子是祭器,万年灯之类的东西。
我可是更愿意相信是装水的,万年灯不会这么劣质。
只有不到二十米,通道走到尽头。这仍然不能算是墓道,因为太简陋。设计简单却也要弄出三条路,李立明认为这是必然。既有礼法上规定,也有墓室设计上的需要。从开口出来,回头一看也是如此,那边两道斜墙的设计,也是对墓室的支撑。即使如此,年代的确定更是困难。
邵军落在了后面,与王宇和楠楠在一块。出口两侧不远,墙面上分立两道门,红底颜色脱落严重,金漆也只剩一点斑驳,四周墙角,各有一处凹陷,似有水光反射回来,每道夹角处都有半埋式的柱子,应该也是中空。
丁晓东被张春来押后,对地砖的检查尤为仔细。丁晓东丢向里面一根蜡烛,烛光亮起,最里面的一排东西现出轮廓,好像是栅栏。
张春来和丁晓东,都不让大家过去。张春来发现地下正中间,两米深的地方有一道深沟,贯穿整个墓室。
而丁晓东却执意先找那个有毒的东西,那应该是一种花粉。举起的酒爵灯,在丁晓东脸前,他的目光朝向最右边的门,里面黑漆漆的。
那道门和我这边不远的应该相同,边框是一尺宽的石板,都是衣着鞋帽的图案。墙上红底金漆所剩无几,可在门边框上的彩绘却清晰可见。
“你知道从古至今,有多少东西失传了嘛?”李立明问道。
李立明看我对门边的彩绘感兴趣,告诉我在土贼中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地下古墓的彩绘染料,都逃不出氧化挥发,古人有一种独特的方法,利用石料间的反应原理,用火灼的工艺来进行石料染色。石头表面受湿度温度影响,出现温差就会有渗水出汗的情况,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的油漆涂在石头上也不好使的原因。
“就迷踪拳失传了我最痛心,别的啥也没关系”我道。
李立明就在邵军的前面,时刻注意着身后,他们三个就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
赶忙追过去,张春来和丁晓东已经进去那边的暗室,里面亮起了蜡烛。
丁晓东酒爵灯火苗呼呼跳动,手中一颗药丸像是火炭一般亮起,不断变换颜色。面前的妆奁上,铜镜烂出一个大洞,歪歪斜斜,似乎一碰就倒。进到暗室中,有种淡淡的香味,不仔细不易觉察。
这两人的手速可以,在我和李立明说话的空挡口罩围巾捂得那叫一个严实。
“害死李夫人的东西”。围巾和口罩下的丁晓东,说话的腔调让我想笑。
“你是说苏老那时候研究的东西!真的存在,南夷巫毒并非传说?”李立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