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话 你瞅啥
双手抓起背包高高的举过头顶,一脚踏上联厨,高高跳起。迎向血猴子而去,只要能砸在它面前,就用力把它推到远处水中。
但是空中相遇,血猴子比我高出一头。迎面推上去背包,我已横在半空,和它同时落下来。情急之下飞起一脚,自己重重掉进水里。
落在水中,水花立刻迎面扑来。
“嘣”
一声闷响,气浪将水狠狠拍在胸口,脑袋里一阵嗡嗡作响,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整个身体像块石头撞在水底。
只有闭上眼之前,一阵光芒在墓室中炸开。
倒下前故意向后调整了一下,爆心的威力最大,要想不被真空压死,只能借推开背包的力倒向水里。可这一倒差点要了我的命,头盔后沿卡住了脖梗,一口臭水呛住,本能又扬起身来。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抓到几块木板上。感觉头盔下面有一块木板横在头下面支撑着。
无论如何不能晕过去,必须坐起来。
他们三个不知道离开没有,必须尽快找到那几个人打进来的盗洞。我的头灯进了水,忽闪忽闪很快就会灭掉。顾不上浑身疼痛,如果那些人的盗洞是在墓室下方横向,入口在水面下,就可以顶水出去。
“吃一点吧,孩子”一辆慢悠悠的牛车上,一个老大爷给浑身是伤的我半个馒头。“现在这季节可不要上山玩儿,这个季节山上长虫多啊”。
“谢谢大爷”。
几天以后,一个晴朗的早晨。一辆五十陵小货车带着几个人出了新苏村。车子后面跟着一群八九岁的孩子,他们欢呼雀跃的跟着车后面追的非常开心。我坐在车里,思绪很乱,在想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车行飞快,目的地是最近的城市——通辽。
董师傅在我给他一个淘片之后消失了几天,让我在长春苦等,那东西是老路经萍姐让我带到长春的,在我科等的时间里,老路和老董一定带着人来了。一年前内蒙的魏老九带来过一批河南仔,老路也是在那时候总是淡出我的视线,一年多的时间,那些河南仔一定被老路卷圈着。经过那片荒地,老路故作神秘回去打铲下土,为的应该是不让我再往里走。
当时如果再往树林外的山坡下走,我就能发现树林里的盗洞入口。
事后我就从那爬出来的。
萍姐和老路把我踹回墓室,他们就在上面堵住洞口。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萍姐,这一次是我命大,不是你心太软,咱们就此别过,再不往来。
当然,你应该给我一笔钱,铤而走险的目的就为了我的那份。
“咳咳咳”。
伤口还没好利索,而且咳嗽的厉害,经验告诉我应该是感染。小村里的卫生站还不错,没什么大事坚持吃环丙沙星就能挺住。一路尽快赶回到吉林的老家,看来在家里我要修养一阵。
爸妈看到我很高兴,只有我爸他好像有话对我说,可我不会听。养好伤离家之前给萍姐打了电话,目的当然是要钱,没废话,她也一定心惊我怎么还活着。钱来的很准时,这一段瓜葛算是过去。心里默默的说‘萍姐,以后没什么大事我们见不到面’,心里也从不后悔和她们合作这四年,可以解脱了,也可以放手去寻找那一个个未解的谜团。
走的前几天打通了那个藏得很隐秘的电话号,用的是自己能看懂的密码写在租住的屋子墙上,别人看到也不会想到这是电话号。想到是电话号也要拿到国防部情报部门去分析,真的没人能看懂。电话那边的张春来说话的确老道,没问任何事情,直接告诉我地址,叫我快点去,别的事他安排,他会亲自接我。
直。
东北人就喜欢这么直的。
说实话跑江湖的就喜欢这样,问这问那的很不好。只和他合作过一次,不是我们认识,而是出资人请来的,那次在土里才第一次见面。出来都快走了的时候,他找我说的话当时觉得很不合适。他说“刘宏兄弟,有些话我对你说你考虑一下”。
看我没反应,他接着说道:“如果你想来我这里,或者你的大姐对你怎么样,你来我这吧!我们不是散贼。”
这话明显挖墙脚,这在土贼一行里很忌讳。不过看在他是我见过不多的帅哥的份上没介意。留下了电话,心里一直猜测他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大,也许是80后之间的无忌无猜,也许是他看得出来我无根无底。
路过北京的时候找了哥哥。没和他逛逛街,只在车站的候车室里坐一会儿,不想和他打起来,所以一直没提家里的事。
走之前我问了他一句“什么时候把爸妈接过来?”。我哥说要等条件好点买个大点的房子就接过来。
打工的,不容易。
“你差多少我想想办——”
“不要你的钱”。
我喝道:“我的钱怎么了!”。
谁也没说下去。还是老样子,我的选择让他耿耿于怀,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