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玉衡真君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众多师生早已散去的操场上，郑尝看着空无一人的擂台喃喃自语，片刻后，转头看向身后的楚壬道。“楚老师，你收了一个好学生啊。”

“郑老师说得哪里的话，像郑老师这般德高望重的老师，今后又岂会少了好学生？”

楚壬笑得合不拢嘴。

“不知道郑老师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和楚某单独谈谈？”

装模作样地安慰了别人两句后，楚壬好奇问道。

在李墨成背着朱纱离去后，这一次的擂台赛基本算是画上了句号。即便这种擂台赛，有不成文的规则在列，旨在鼓励众多学生借此机会上台切磋。

但有李墨成那无敌之姿珠玉在前，余下的学生们，说什么也不肯再上台了，兴许是觉得丢人不愿上台，也许是见证了传说的诞生而后意兴阑珊。

就在众人一边感慨赞叹，一边陆续散场之时，那不苟言笑的郑老师，突然找到了自己，说是有一些话，想要单独和自己谈谈。

“到底是什么话？要和自己这个刚入职两三天的新老师单独说的？”

一边看着操场上的师生们陆续离场，楚壬一边思索着。

“难道是嫉妒我走狗运捡到了个好学生？出于嫉妒，老职工对新职工的打压环节到了？”

看着前方面容冷冽的郑老师，楚壬自我认可般地点了点头。“看来极有可能。”

“楚老师初来乍到，可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担任这市内高校的老师一职？”

郑尝问道。

“来了来了。”

楚壬心里念叨两句，面带笑容地回道。“这个嘛，在考职之前，楚某自然是有所了解。”

“高校教师教书育人，旨在为十五岁以下的摇光学生引领道路，职责所需，非德行无恙的开阳上人不可入。”

“说的好，高校教师非开阳不可入。”

郑尝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但入职高校教师之人，大多是玉衡无望的年上之人，偶尔有几个年轻的开阳任职，那不过也一时无奈的权宜之举。真正从一而终，从年轻任到年老的开阳上人，可谓少之又少。”

“年轻的开阳上人况且如此稀缺。”

郑尝继续道。“楚老师觉得，一名年轻力壮的玉衡真君。不去学院里建功立业，不加入冒险团历练探宝，不去无法之地打拼自己的基业。偏偏窝在城市内的一处高校里，担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高校教师，这是否常见？”

楚壬摸了摸鼻子，语气带着些侥幸意味地回道。“这，大抵是有些不常见的吧。”

“楚老师的履历上，应该写的是开阳上人吧？”

郑尝问道，却不等楚壬回答，摇了摇头继续道。“若非如此，一位玉衡真君加入楚沧一中任职教师。这么值得吹嘘的事，那个好大喜功的老头，早就把这事宣传地沸沸扬扬了。”

楚壬沉默不语，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而这，在郑尝眼里，就是一种变相的默认了。

“既然楚老师不想辩解，那，接下来，就是我的问题了。”

郑尝转过身来。

“楚壬！！你隐藏身份，潜入楚沧一中，到底意欲何为？！！”

下一刻，春雷般的厉喝声从郑尝口中爆响而起。

“进入城区的玉衡真君，每一个都需要登录在册！这种事，城区卫队绝无可能漏过一个！至于弄错身份，让一个玉衡真君以开阳之名，加入一所高校任职教师，更是天方夜谭！！”

郑尝如利剑般凌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楚壬周身上下，提防着他的一举一动。“楚壬！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潜入楚沧一中，又有什么目的？！趁着现在坦白为时不晚，还不如实招来！？”

楚壬摸了摸鼻子，看来今天想早点回家睡觉的想法，似乎是没那么容易达成了。

“郑老师，楚某从不记得，说过自己是玉衡之境啊？”

局势的变化有点出乎楚壬的意料，但他还是有些不解，自己是如何被人看出端倪的。

“还要装聋作哑！你在看台上迈出那半步时泄露出来的气机，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

郑尝冷笑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楚沧一中这么一堆开阳上人里面，居然还隐藏着一个年轻有为的玉衡真君呐！”

“郑老师口口声声说，楚某隐藏身份潜入一中，意欲图谋不轨。”

楚壬摸着下巴，打量着不远处双脚离地一寸，浑身上下狂风环绕的郑尝，沉吟道。“但依楚某所见，凌空御虚的郑老师，似乎也不是开阳那一档的呀？”

“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了。”

郑尝叹了口气，抬起手来，狂风不断涌入其掌心之中，一柄柄青色而透明的刀刃，隐隐在其掌中汇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