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人

“好了，别堵在这，都先出去吧。”

白倦辞清了清嗓子，冲着众人说道。

说完就起身，扶着陆离的肩膀，率先带着她向外走。

临走前，沈云浔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白倦辞拿在手里的手机，又立刻转回眼神。

沈云浔垂下眼眸，走在最后面，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白倦辞正沿着楼梯向下走在最前面，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脚步一顿。

沈云浔正好停在楼梯的拐角，抬眼就见楼梯下正站着一个老人。

赫然是那天问他叫什么的那个老人，正站在沙发前，与白倦辞对视，两人都看不出眼里的情绪。

白倦辞松开扶着陆离肩膀的手，沉默的站在那里。

沈云浔观察着白倦辞，发现他似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肩膀松了下来。

他早该知道的，这一天终将会来临，不是吗？

白倦辞安静的看着那个眼底满是释然的老人，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出了声：“爷爷。”

“欸，小白…”老人笑着招了招手，脸上满是慈祥，和沈云浔他们当时看到的人好像不是同一个似的。

白倦辞扶着楼梯手，一步一步的安静向下走。

他其实希望这个楼梯永远也不要走完，可事实由不得他，转眼间，白倦辞就站在了老人面前。

可能是感受到了白倦辞和老人之间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身后的一伙人都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更没有人走一步。

“爷爷，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白倦辞这样问着，可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老人为什么要找他。他只不过是…真的不能再失去他了。

“小白，我们出去说吧。”老人有些不忍心的说道，眼睛满是悲伤。

不要，白倦辞在心里拒绝。

如果真的出去了，就是永别了。

最终，白倦辞还是垂下眸子，低声答应了：“好。”

其实他早该知道结果的，在沈云浔上山时白倦辞看见他的那一刻，就心里有了数。一切都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唯独老人的结果早已命中注定。

“你们待在里面。”在出门的前一秒，白倦辞顿了一下，低声吩咐。

……

“小白啊……”老人只是唤了一遍白倦辞的名字，然后就看向远处的山，没了下文。

一阵沉默蔓延开来，白倦辞真的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可惜。

“其实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老人最终还是开了口。

“爷爷，你就不能…不走么？”白倦辞突然打断了老人的话，语气是罕见的温和夹杂着一丝悲伤，他想挽留住老人。

“你叫了我一辈子的爷爷，我其实真的很想看你长大，可惜啊…爷爷真的撑不住了。”老人语气充满不舍。

老人就这样没了话语，只细细的看着白倦辞的眉眼，仿佛要记到骨子里。

不管是灵.魂.魄还是魔，都是死去时那强烈的情绪支撑着他们，那些情绪放下了，不管想不想，自身都是要消散的。

白倦辞早就知道，只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罢了。

老人是他爷爷林圩的管家，自小没有亲人，一直在孤儿院待着。

在小的时候，林圩也是少爷，跟着家人一起去孤儿院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孤苦伶仃的小孩，明明是同龄人，处境却这般不同。林圩经过父母的同意后，带着小孩回了家，给他起了名字，叫林苍。

之后林苍便一直跟着林圩，小的时候是玩伴。长大后，林苍是林圩的助理，跟着他一起打点公司。老了林苍就是他们家的管家，一直照顾着爷爷，后来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林苍便寸步不离的照顾着爷爷，白倦辞见林苍和林圩的时间便也少了许多。

但林苍也是实打实的从小就看着白倦辞长大的，而他们家也没有那么多规矩，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于是白倦辞从小就叫林苍爷爷。

其实白倦辞自四年前便找到了林苍的魄，但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像这般静下心来交流过。

不是不想，只是不敢，他不敢回忆起那段时光，好像他们不说，那些伤痛就能一直埋藏在心里。

白倦辞没有再沉默下去，他开了口：“爷爷，昨晚去找你怎么没在？”

或许是夜晚太沉默了，使他的情绪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白倦辞不知道他昨晚怎么鼓起勇气去找的林苍，清晨一觉醒来，他便变得胆小起来，一直没有再找。

他昨晚只是找爷爷的，结果没找到到，反而听到了其他灵魂魄给新来的灵讲他的事，便将他们扔下了山崖。

白倦辞发散着思维，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去看少爷了。”林苍笑得温和，但眼底满是悲怆。

自林圩将他带回去后，林苍便一直叫着林圩少爷，哪怕林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