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叙旧
太子担忧的可不止这么一件事,“那时疫又该如何解决?”
占世杰沉默片刻,斩钉截铁道,“断绝病源,防止时疫传出西北!”
太子心头一惊,拧着眉没说话。
占世杰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事殿下要早做决定。”
“孤明白!”太子很清楚西北的秘密如果被发现了,就不是死几个官员那般简单,尤其西北的知府姓柳,父皇定会处置他这个太子。
“就按先生说的去做。”太子思虑再三,终是下了决定,“元定,传信至西北,无论用什么办法,绝了时疫外传的途径,尽快平复灾情。”
“是殿下!”
占世杰扶着须发,称赞道,“殿下英明!”
而离开东宫的司瑾钰已在前往盛妃宫殿的路上。
“王爷,太子让您亲近郡主,咱们要照办吗?”陆三有些迷糊了,太子一会儿要杀人,一会儿又让王爷使美人计,究竟想干什么?
“为何不?”这份特殊任务司瑾钰接得乐意,整好他还愁着太过亲近定郡王府会引起太子的猜忌,这会儿倒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陆三憋了会儿道,“那鲁大小姐...”
“闭嘴!”司瑾钰猛的停下了脚,视线四下扫了圈,朝陆三呵斥着,“宫中人多眼杂,这样的话不要再让本王听到。”
“属下失言,请王爷降罪!”陆三明白自己疏忽了,干脆利落地认错着。
司瑾钰亦不含糊,直接道,“回了府中,自个到刑堂领罚。”
“是王爷!”
主仆二人刚进宁柏宫,,盛妃已迎了出来。
盛妃亲昵的拉着司瑾钰,眼眸含着柔光,“方才宫女说你要来宁柏宫,母妃早早就备下你喜爱的糕点了,待会儿你可要好好尝尝。”
司瑾钰忙拉着人往殿内走,“夜深露重,母妃怎的亲自出来迎儿子了。”说罢见盛妃身上也没件披风,连忙脱下身上的玄色锦袍盖在盛妃身上,“这些侍婢侍候得怼不用心,这般凉夜色,也不给母妃戴上披风。”
盛妃拍了拍司瑾钰的手背道,“莫怪她们,是母妃出来得急,没顾上。”母子二人进了宫殿,盛妃嘘寒问暖一番,才道,“如今你父皇已册封了王爵于你,你心头可有什么想法?”盛妃知晓儿子为着她在后宫能安逸毒活,早早投靠了太子。
可东宫生性多疑,皇后又是个手段毒辣的,绝非明主,盛妃更喜欢司瑾钰能离开淀京,前往封地做一世的逍遥王。
“母妃不必担忧,儿子心头自有打算。”司瑾钰简单带过朝廷上的纷纷扰扰,转了话题道,“贞安妹妹回淀京了,母妃可有见过她了。”
盛妃见状也顺着接了话,“宫宴上远远瞧了几面,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只是瞧着身子似弱了些,身上的衣服穿得多,像个可人的小团子。”
这形容倒是贴切,司瑾钰思及每次司贞安身上都穿得比寻常人厚些的披风,失神笑了出声,“儿臣记得母妃幼时最是喜爱贞安郡主了,那时你常常招她入宫玩耍。您若惦记她,儿子请贞安妹妹多多入宫陪您说说话。”
这话一落,盛妃目光奇异地看了司瑾钰一眼。
司瑾钰若无其事地喝着茶,反问道,“母妃怎的这般看儿臣,可是儿臣哪里说的不对?”
盛妃戏谑地笑着摇头,“瑾钰可是记岔了,幼时召郡主入宫可不是本宫的缘故,而是你时常惦记人家,非得要本宫招人进来陪你玩。”
“有这回事?”司瑾钰倒还真忘了这桩渊源了,闻言也只是一笑而过,“许是贞安妹妹过于惹人喜爱了!”
盛妃忽而问道,“如今也是这般吗?”
司瑾钰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些,随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母妃说笑了。”
“那就当母妃说笑了!”知子莫若母,盛妃瞧得清楚,这孩子自个也是迷迷糊糊的,说多了反而弄巧成拙。
盛妃想到陛下下的圣旨,不免吐槽两句,“你父皇也真是的,好好的女孩子非得让她招婿上门,这般条件,贞安郡主挑选夫婿的余地可不多,若定郡王夫妇还在...”
话至一般,盛妃忽而停下了话,随即幽幽地叹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本宫说这些作甚!”她转而叮嘱司瑾钰,“贞安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她既回京,你这个做哥哥的多多照看着,莫让人欺负她了。”
“有定郡王的情分在,父皇定不会亏待她的。”司瑾钰若有似无提及这这份情义,当年的定郡王对文德帝可是有着从龙之功。
盛妃眼中闪过抹鄙倪,语气讥讽又嘲弄,“陛下若真顾念这份情义,贞安也不至于病弱远离淀京多年!”
“母妃在说什么呢?”司瑾钰抬眸看向盛妃。
盛妃垂眸抬着茶杯掩饰着心头的情绪,淡淡地摇头,“没什么,这时辰也不早了,再不走宫门要落扎了。你如今刚封了王,这几日上门恭贺的官员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