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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蔓蔓将茶碗放下，站起身来走到惠妃面前，开口道：“若是惠妃妹妹拿不出半点诚意，那其实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惠妃心黑，此番上门来，绝非只是要与沈蔓蔓谈论政事这么简单。

果然，见沈蔓蔓如此说，惠妃终于表明了自己真正来意：“既然贵妃娘娘这样说了，本宫便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新政有变不假，可本宫此番前来，是想要与你说说那沈婕妤。”

“沈婕妤？”沈蔓蔓抬眼看向惠妃，却见惠妃眼中写满了认真，神情不似作伪，故开口问道：“惠妃妹妹想与我说些什么？”

“众人都说，这沈婕妤入宫，是因为……”

惠妃话还没说完，沈蔓蔓听了个开头却气笑了，“都在说是我为了借腹生子才要沈婕妤入宫？”

祁晟好算计，朝中众臣因着沈蔓蔓身体不好，十分反对祁晟立沈蔓蔓为后，这才有了祁晟提议借腹生子纳沈婕妤入宫一事。

可从头至尾，沈蔓蔓从未在乎过什么皇后之位。

上一世她傻，后宫诸人唯有她最高位，虽不是皇后，但执掌后印统帅六宫，已经位同皇后，她从未怀疑过祁晟对她的用心，也从未担心皇后之位会落入他人之手。

这一世她早已不将祁晟当回事，更妄论什么皇后之位，对她而言，若能离宫归家反而更会令她心动。

可祁晟却早早将话传出去，让人误以为是她沈蔓蔓想要沈若烟入宫，以此来迷惑沈蔓蔓的祖父和父亲，真真是可笑至极。

“本宫承认，一开始本宫的确相信了这个说法，”惠妃屡次三番推着柳昭仪等人和沈若烟对上，便是想以此探查沈蔓蔓对沈若烟的态度，可结果却令她出乎意料，“后来本宫却发现，原来事实并非如此……”

沈蔓蔓莫说有庇护沈若烟的意思，甚至是冷眼看着她在宫中屡屡碰壁，若真是她想要借腹生子，绝不会在还没有得到孩子的时候如此轻慢孩子之母。

“这让本宫不禁怀疑，这沈婕妤入宫的真正原因，”惠妃抬头看向沈蔓蔓，一字一句开口说道，“所以，想要让沈婕妤入宫的另有其人，对吗？”

“新政有变是为了什么？”沈蔓蔓没有接她的话，反而又将话题转向新政。

惠妃稍稍迟疑了一瞬，而后还是选择开口道：“我父亲传话来说，皇上似乎有别的想法，却又不敢确定，故而想让我打探一二。”

“什么想法？”沈蔓蔓继续开口问道。

“我暂时不知道，”惠妃道，“我等久居后宫，不问政事，这朝堂之事委实不甚了解，若贵妃娘娘有疑问，不如直接去问皇上，皇上终归对您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沈蔓蔓轻笑，道：“兴许是吧。”

“本宫已将知道的告诉你了，”惠妃又开口道，“所以贵妃娘娘是否可以回答本宫的问题？想要让沈婕妤入宫的是否另有其人？”

“你心中既有想法了，何苦再来问一遭？”沈蔓蔓道，“不若跟随你的心，去查探一番，或许会有新的发现呢？”

惠妃狐疑地看了看沈蔓蔓，而后又寒暄了几句，这才礼貌告辞。

待惠妃走后，蕊初走到沈蔓蔓身边，开口问道：“娘娘，这惠妃娘娘难道真是好心来告诉您新政一事？皇上究竟有什么打算？万一……”

沈蔓蔓笑了笑，目光不知是看向哪里，缓声道：“哪里就是好心了呢？她不过是想趁机试一试本宫的态度罢了，你以为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前些时日哥哥说过，祖父查探的事已有了些苗头，如今新政有变，八成是祖父另有打算了，与祁晟何干？

祁晟心中只有小情小爱，又一心想要铲除异己，哪有心思管百姓的死活？更别提还对新政另有打算。

重活一世，沈蔓蔓也知道，祁晟此人并非不知道新政可能得罪许多人，他全权交由祖父推行也并非是因为相信祖父，完全就是因为，他能够看出来此政虽然激进，但确实是利国利民之策，可若一时不当便会开罪众人，由祖父在前，他既可以获得尊师重道的美名，又完全可以不得罪任何人坐收渔翁之利，岂不美哉？

“那娘娘为何还指点她沈婕妤之事？”蕊初不解。

“此事她若知道了，对本宫并无半点儿坏处，”沈蔓蔓站起身来抬脚向外面走去，“更何况，这事是她自己查出来的，待她查出来，如何能忍得住留沈婕妤在这宫中，日后若发生了些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又与本宫何干？”

蕊初看着她抬脚跨过门槛，门外阳光正好，恰有一缕洒在她的发上，倒有几分超凡脱俗之感。

……

……

因着太后生病，新政又有变，祁晟难得地在前朝忙了几日，不曾入过后宫，后宫也算是风平浪静了些日子。

这一日，宫外来信，说是沈蔓蔓托沈望安寻的人终于回了盛京，询问沈蔓蔓是出宫见她，还是寻个由头召见她入宫。

沈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