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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太监瞥了一眼芝月,却没有理他,看着蕊初继续说道:“蕊初姐姐您且回去歇着,待绿豆酥饼做好了,奴才亲自给蕊初姐姐端过去便是。”
蕊初点了点头,也不打算理会芝月与那小太监的官司,便径直离开了御膳房。
在她看来,那绿豆泡好了到底是先给谁用,她并不在乎,只要将自家娘娘服侍好,别的都无所谓。
更何况芝月是那位沈婕妤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蕊初第一回见沈婕妤,心中就莫名地不喜。
这位沈婕妤,说是自家娘娘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堂妹,表面看着娇娇弱弱地,一副清高且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话里话外字字句句都恨不得扒着自家娘娘。
且说那日她入宫,前来永宁宫拜见自家娘娘,一面儿诉说着自己所居寝殿偏远简陋,不及自家娘娘宫殿宽敞舒适,一面儿说羡慕自家娘娘深得皇上宠爱,只希望自己能伺候在自家娘娘身边,不求别的,只希望能帮自家娘娘分担一二。
当时自家娘娘便已有动容,甚至还有想将这位沈婕妤留在永宁宫偏殿的想法,当即便被蕊初不着痕迹地挡了过去。
自家娘娘为人和善,自然看不出来,这位沈婕妤怕是打着留在永宁宫,多让皇上见上几面,好让皇上看在自家娘娘的面上恩宠一二的想法。
蕊初心想着,若她是个好的,留在永宁宫陪陪娘娘也不是不行,可才一入宫,便仗着和娘娘沾亲带故巴巴地要留在永宁宫,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好东西!
……
且说蕊初回了永宁宫以后,没过多久御膳房那边就派人将那绿豆酥饼送了来,沈蔓蔓吃得高兴,便赏了御膳房来人及身边所有伺候的人,永宁宫上上下下如过年了一般欢喜。
而那边的芝月,等了许久才终于等到御膳房的绿豆羹。
眼下早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芝月拎回去的食盒里装着小小的一碗羹,那样子要多寒碜就有多寒碜。
为了掩人耳目,芝月才入宫没多久就被祁晟指派道沈若烟身边,虽有那么些能力,但还是不太够。
原本祁晟指望着沈若烟入宫以后入住永宁宫,再借着沈蔓蔓之手送些人来,免得被其他妃嫔发现祁晟对沈若烟过于优待,可不曾想,这么些日子,沈若烟竟然还没有机会入住永宁宫,那些人至今也就没有机会来沈若烟身边。
唯有一个还未收性的芝月,终归还是不够。
此番芝月连番吃瘪,终于忍耐不住了,方一回思琴殿就对沈若烟愤愤不平道:“娘娘,那御膳房的委实过分,丝毫不将娘娘放在眼里。”
她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今儿个在御膳房受的气全说了出来,在她看来,自家娘娘才是皇上心尖尖儿上的人,如何能受这等委屈。
那贵妃也罢、惠妃也罢,一个个儿地都是仗着家世在这儿耀武扬威罢了。如何能与自家娘娘相比。
只可笑这些人竟然还敢拿鸡毛当令箭,折辱起自家娘娘了,待日后皇上知道了,定要他们好看!
沈若烟听了芝月的话,略略沉思了片刻,才道:“你且去帮我将皇上请来。”
芝月欣喜应了一声,便往外走去。
沈若烟自当知道眼下不是求到祁晟头上的好时机,可联想到这几日所受屈辱,她实在是按捺不住。
再如何小门小户,也是父母娇养着长大,原以为皇上便是良人,可到头来入了宫竟然是处处受气。
这让她如何忍得了。
祁晟来得很快,不过须臾便来了思琴殿,屏退了众人之后便上前搂住了沈若烟,道:“怎么?听芝月说,这几日在宫中竟有人给你气受了?”
沈若烟叹了口气,故作忧虑,只把头撇到一边,“嫔妾自是知道,这后宫之中的娘娘们皆是世家大族出身,个个都是名门贵女,我等小门小户自是比不得。”
“可当初皇上招嫔妾入宫,也是应了誓言,说过要好好待嫔妾的……”
她才说了几句,便忍不住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只小声地啜泣,却不再说话了。
沈若烟是祁晟心之所爱,哪怕前几日因为沈蔓蔓的事和自己有过些争执,但归根结底,见着心爱的女人哭得那般伤心,祁晟自然是要小声安慰地:“莫要哭了,有什么事说出来,朕来给你做主。”
沈若烟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说了。
倒是芝月忍不住,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沈若烟这几日遭受的委屈都说了出来。
祁晟向来是知道那些宫妃们惯爱明争暗斗地,但却不曾想,沈若烟入宫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然被波及至此。
他们一开始是打量着,让沈若烟躲在沈蔓蔓的身后,沾沾后宫第一宠妃、当朝宰相之女的光,韬光养晦,待祁晟站稳了脚跟,再作其它打算。
可直到今日,沈若烟别说沈蔓蔓半点儿好处都没沾到,这后宫之中已然人人把她当作沈蔓蔓一党,暗亏倒是已经吃了不少。
祁晟安抚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