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愿天从机缘事山水纵横起大风
测,不是事实。我知道纪氏家长们都感到有压力。其实大家都有一个共同愿望,就是能见到真相。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可能会连带出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希望纪氏族人能够理解。”
耿子辰在安慰纪独山的同时,也在安慰着自己。他有时候也在挣扎,感到又一次伤害到了这个古老的家族。
门开了,石玉兰端着茶壶走了进来。耿子辰扫视一下客厅,发现那些人不知什么时候都走了。
“别看了,我的耿大科长。他们都溜了。别看他们平时装神弄鬼的,一副惊天地,泣鬼神的先知模样。一见到钟馗,就现出了原形。耿大科长抽了个什么签呀?”前半句是夸耿子辰,但有点酸酸的滋味,这后半句分明是说给纪独山听的。
纪独山看着耿子辰微笑着,略有些尴尬。“人都走了,你还把收录机里歌曲声放得这么大。耿科长是不信鬼神的,我们只是商量些事。”
耿子辰也显得有些不自在,最近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衰老了,而且还是那种已经足够的老。他本身也是个乏味的人,如今随岁月累加兴趣也变得稳定了,觉得什么事也换不回他那最初的兴奋。石玉兰明显地借钟馗嫁妹故事讽刺自己。他稳定了一下,意识到自己那一刹那的回忆有些不合时宜。
那台收录机里女子似乎不知道疲倦,有些声嘶力竭:
不慎门儿开,春风撞进来。轻薄推不去,斯物也忒坏。我怕有一天醒来,不认识自己是谁,在镜子前发呆,看不懂对面人的情怀。镜子里的那个谁,曾经不要再提起,并且我希望,重来没有见过你。我们属于不同范畴,一个虚似一个真切,即便模糊了过往,也融不进对方的世界。
“纪先生,不是玉兰提醒我倒忘了。明天我要出门,是要抽个签,看看要办的事情是否顺利。”
纪独山找来签筒,“又要出门,这次去哪里,要走多少天?玉兰,你能不能把那个声音放小些。”
“白川有个工作会议,大概三、四天就回来了。”耿子辰应答着,可石玉兰好像并没有听见纪独川说什么,没有动地方。
那台痴情的录音机,还在唱着自己的歌:
这里有些不对劲,我要离开。那一定是场噩梦,我需要醒来。
你为什么不让我走,你要干什么?我解不开你的疑惑,也给不了你快乐。别开玩笑了,我也不认识你。
看看这个谁,想想挺悲催。佳人领不走,月也带不回。你还是试试其他方法,我不属于这里。你的痛苦,无法救赎,我看你并不聪明。我们在一起,谁都不会老。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我们两个就想放松的爱一次。
纪独山无奈地摇着头,做完那个复杂的仪式后,取来签筒。耿子辰摇出一签来,石玉兰上前看是个中上签。
签词,子规啼血
尺素难解忧,喉结话一斗。
你我不相干,何处结怨仇。
释签语:
枕波听涛云脚走, 风翻椰影青辉透。
海岸耿耿何持久? 只待月下鹿回首。
耿子辰心思好像已经不在那个签词上,他不断地蹙着眉头。这个歌曲是什么名字?怎么听来这样让人不好受。
谷复云翻雨复雨,复云谷雨布谷啼。谷雨布谷复雨谷,布谷谷雨啼复啼。别那么紧张好吗?我就是想让你相信我说的,按照我说的来爱我,而不是依据别人对我的评价来推开我。
不接色彩,不受音乐,红尘枉然一过。不尝尽人间百味,领略世间情感,今生岂不是白活?踽踽独行新月下,一路拐弯,这跟哪里消遣无干。
风拂星斗拭春泪,多愁善感,却也与信仰无关。什么方式更有价值?完整一个生命,邂逅一个美丽。为自己,只能为自己,情化苍生爱作雨,不负此生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