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树下之物
“没问题啊,王爷想怎么叫都行!”
班钦在给萧与诀一个抚慰拥抱后就自己去了白日睡觉的那个房间。
空留战王殿下愣在原地许久。
自此以后,班钦被留在战王府养伤,吴管家每天变着法地殷勤准备些山珍海味奇花异果,就像是生怕她不满意要离开。
班钦倒也乐在其中,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去后院给那些小树浇肥松土闲聊,顺便应它们要求时刻保护,别再被战王迁怒着砍上几剑。
不过她在王府的这些天,萧与诀也不似它们口中般残暴无常。
其间他每日早出晚归,回来就是处理军中和牢狱事务,或者陪班钦一起用膳一起喝茶赏月解闷。
班钦这才知道原来战王真的不是每天无事可干,反而事务比想象中还要多。
她就这样无名无份地待在战王府享着王妃才能享的福,甚至更舒坦得不用操持宅事,不用围着战王转。
萧与诀早在大殿上向南帝请旨,要娶班钦为王妃。
可那陛下还没说什么,左相就站出来第一个不同意,说战王要娶之人乃青楼今年的花魁,虽然已经获得自由成了平民,却始终难除贱籍陋习。
紧接着一众老臣纷纷出言反对,此事也难敌众口僵持了数月。
得知朝上情形的班钦长吁短叹,上辈子左相被大皇子下毒后卧床不起,离景言以一个冲喜的名义才劝的那个耳根子软的夫人同意娶她这个青楼花魁进门。
如今左相逃过一劫生龙活虎后,竟在堂上为难起战王来了。
还有那些老臣,陛下说着战王已到适婚年龄该择妻入门。
可娶贵女他们舍不得放自家女儿,娶身份平常些的他们又说着什么于理不合于规不合。总之就是要在朝上说出一点两点的不对来,生怕自己白拿了朝廷的俸禄。
要说为什么左相依旧生龙活虎,那还全靠先前大皇子夺下福星第一晚然后让离景言接入府中的计划被打乱,紧接着二皇子就因幼女楼的事派人给他下绊子。
所以宥连宝最近只能焦头烂额地整日躲在宫中不出门,下毒之事便没有发生。
班钦还没到正午,就在王府门口等着萧与诀散值归家。
远远的她看见身后跟随着两行侍卫的黑马上身形高大的男子,赶忙迎了上去,颇有小媳妇的模样。
“王爷!怎么样啦?”
昨日睡前听吴管家说幼女楼的事被捅了出来,班钦便一大早找萧与诀,问事情的情况。
他说今早朝上就会有结果,要班钦站在府门外等他才说。
她也乐意得很,早早等着。
萧与诀见班钦跑来,没到王府门口就翻身下马,直接上前牵起她的手,低沉着说:“那座楼被抄了,其中两百三十三个幼女被尽数放出,当晚就送回家。”
班钦松了一口气:“然后呢?”
萧与诀接着道:“只是大多精神已然受损,归家后无法承受,上吊割腕了近二百人,其中还包括了五个有身孕的。”
是啊,就算被解救出来,她们所经受身体与精神的伤口却是无法愈合的。况且大多都是内心脆弱的尚未及笄的幼女,更加不可能回家后安然生活。
班钦皱起眉头:“都是大皇子的一己私欲,毁了这么多女子的大好年华!他可有受到什么惩罚?被关禁闭了?”
萧与诀牵着马交给吴管家,没什么情绪地陈述:“宥连宝全身而退,找了个替罪的,那人在楼中负责管账,被抓住后一口承认他独自私下建楼,贩卖幼女。”
“怎么用刑都对自己罪行供认不讳,宥连宝片叶不沾身,被择得干干净净。”
“二皇子呢!不是他查的吗,既然了解真相,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的父亲,他这个兄长做的丑事?”
班钦愤愤不平。
萧与诀捏捏她的手:“钦钦,皇家不是寻常人家,他们虽都姓宥连,都有相同血脉,却始终是靠利益与势力联系的。”
“宥连宣精明得很,只派了孙家侍郎操办此事。他自始至终都躲在暗处,不可能做这个出头鸟。”
萧与诀转而简单易懂地解释:“贵妃与右相厉害得很,想要真正绊倒大皇子,必须用个出其不意的方法将他死死钉住。所犯的事,要么够大,要么够多,只有这座楼是不够的。”
班钦似懂非懂,只能重重点头表达自己对这结果的不满。
萧与诀摸摸她的头安慰,还没走进王府大门,就听到一声呼喊。
“小蝶!战王殿下!留步啊!”
班钦被吓得转身看去。
又是青妍。
她这么着急地来了,必定又是大事。
“难道是离景言又为难你们了!”
班钦一下子松开萧与诀,然后跑向那怀着孩子的臃肿妇人。
“这倒是没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