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厂大都督是也！

明朝宪宗年间，宦官弄权，滥杀贤臣。侠客赵怀安在营救忠良行动中，将恶贯满盈的东厂督主万喻楼一剑毙命，引来西厂督主雨化田，祭出天下格杀令。赵怀安等人一路亡命到嘉峪关的龙门，消失于铺天盖地的黑沙暴中。尘消风散后，西厂密探、鞑靼商队等江湖各路人马，再度投宿于龙门客栈这家大漠黑店...

“督主还在练剑？”西厂谭鲁子风尘仆仆，一路快马加鞭不敢停歇，找到驻地之后连衣服都没换就匆匆寻找西厂的领头羊汇报。

外面的小太监卑躬屈膝，大气不敢喘一声，面对这位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西厂的二号人物反而松了一口气“是，大人，您快去看看吧，老祖宗他...”

还不待说完，上好的红木门框轰然破碎。谭鲁子疯狂暴退，连滚带爬。

无数的木屑中夹杂着飞速旋转的铁片闪烁寒光，细细看去，那是断剑的碎片。

无处躲避的谭鲁子一把抓过小太监挡在自己面前。飞剑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嘴唇。先是踏出一只鎏金的长靴，然后是穿着便衣的青年男人。剑眉星目，颇为俊美，神情冷峻，嘴角微微上翘。只是皮肤白的不似常人。不过放在太监扎堆的地方，那惨白的皮肤也不是那么的不堪入眼。

“鲁砸，回来啦。我的赵怀安呢？”

谭鲁子抱拳单膝下跪“禀报督主，根据可靠消息...”

“那就是没找到哦。”谭鲁子被打断。

冷汗，一下子把谭鲁子的后背打湿。

“客栈呢？找到了吗？”

“禀告都督！找到了，大漠之中，龙门客栈，一把火，干干净净。一众匪徒皆砍下头颅，尸首均按照都督吩咐，扔到了客栈下的密道之中。”

雨化田微微仰起头，谭鲁子立刻上前搀扶。靠的近了，谭鲁子下意识的皱眉屏住气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厂公，越发不像是个人了。说不准是从接触万贵妃开始的，还是从离开京师开始的，他就像是被腌了的畜生。时而温顺，时而执拗，时而疯魔。太监的身上总有挥之不去的骚味，为了掩盖这气息大多太监身上都带有气味浓烈的香囊。谭鲁子记得之前雨化田身上是有香气的，一股淡淡的山茶花的味道，和宫里的那位贵妃身上的味道一样...可现在，谭鲁子只闻到了浓烈的，铁锈的味道。

虽说宫里做事的，或多或少都要沾一点不正常，可像厂公这么不正常的，当真是世上少有。

“没找到就没找到吧。陪我练剑。”

陪督主练剑...这可是个天大的苦差事。

但容不得谭鲁子拒绝，激荡的内力就把他震飞，同一时间，一柄长剑直刺他的咽喉。谭鲁子连忙抽剑应战，两剑相撞的瞬间巨力传来，谭鲁子手中的剑差点脱手飞出去，袭来的力道势大力沉，明明看似轻飘飘的一剑却差点砍断谭鲁子的手臂。

这位厂公练剑的时候，不喜欢收手。

一不小心杀几个人，也是正常的。

交手只两个回合谭鲁子就被逼上死路。厂公剑路飘逸妖娆，招招阴险毒辣。在长剑刺入自己咽喉之前，谭鲁子一招白鹤亮翅跪的干脆，跪的坦荡，跪的荡气回肠，高呼一声“督主饶命！”

长剑距离他的咽喉有负零点一公分，溢出的剑气隔开了他的衣领刺破了皮肤。

“鲁砸，我功力，进步了吗？”

谭鲁子狠狠的把头磕在石板上“督主神功无敌！”

雨化田的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放出消息，七日之后，在城郊处死一批罪臣。”

“是！”

七日之后的城郊建设起高台。当地官员一十一人被囚车押送。地方军两个班，东厂一队，西厂一队，锦衣卫一队和大太监以及锦衣卫监察使全部到位。本地官员大半到场。

在刑场之外，有数千百姓闻讯围观，对着刑场上的囚犯指指点点。

大明两京一十三省，京城六部，地方官员，以同场科考为纽带，师徒关系，同现关系错综复杂，南方派系北方派系互相交错，贪污受贿，欺上瞒下，趴在大明的背上吸血。就算是大明朝疆域万里，一万万黎民，又经得起多少蛀虫吸血。所以太祖设立锦衣卫监察百官，后来又设立西厂，宦官当权，祸乱朝野，民不聊生。

在更远处，两个穿着黑衣的两人站在高处。

赵怀安怀里抱着剑“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歪！站这么高！你们拍大话西游啊！不怕摔死啊！”赵怀安猛的回头，看到不远处一白袍的青年男子挥舞着手臂叫骂。

“他是谁！”

赵怀安思索良久，不再回答女人，当做从来不认识她，一声口哨为信，呼唤早就埋伏起来的众多义士。

十多个江湖好手从藏身处窜出。刀枪剑戟，暗器飞刀，杀的朝廷走狗哭爹喊娘。只有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