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越来越像他的名字了
转眼来到初中,廖沉和盛券都因为靠前的成绩上了南市的重点初中,被安排在同一个重点班。和小学不同的是,这次盛券的位置被安排在廖沉旁边,隔着一条过道。出于位置的便利加上多了理化生几门学科,两人讨论问题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廖沉依旧担任学习委员,可这回盛券无论是老师劝说还是同学举荐都死活不愿意当班干,班主任无奈之下给了他个数学课代表做做,结果这厮上任第一周就摆出一副要生要死的样子,气得班主任胡子都翘了,连忙换了另外一个人替他。
初中的盛券,除了脸部长开、五官更加清晰俊朗了外,似乎还变得有些嘴欠。
廖沉想起那会初中班主任对他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盛券眼里写着不屑,没有看班主任,径直说:“梦想可以有,白日梦不可以有。”
班主任气得不轻,后来的班干竞选索性不把他纳入候选人名单了。每次这样的事情发生,廖沉既觉得他有点搞笑,又觉得他真的挺特别。
他越来越像他的名字了。
“盛券”,胜券在握。廖沉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不是出自这个成语,但他一定人如其名。
他的眼神时常是懒洋洋的,却带有一股自信洒脱的感觉。特别是做题和讲题时,他演算的草稿字迹在廖沉看来都带有一种肆意。
或许他以前也这样,只是现在和他离得近、待得久了,这种感觉更加明显了。
又或许小学的视野太小,不足以释放天性。廖沉笑了笑,不再考量。
人是社会的。时间和环境的变化或多或少影响人,或说人总会通过某些亲身经历或他人经历来构建属于自己的一个世界观数据库。这才是所谓性格的真正致因。
她没功夫去脑补盛券的变化是因为什么经历,因为验证以上言论只需要她自己就够了。
爸妈依旧卖力地当劳资的苦力,奶奶依旧爱挑她的刺,她依旧需要一张面具来遮掩家庭给她带来的小小创伤。可在寄宿制的初中上学生活,远离了一些烦心事,她似乎整个人都不那么煎熬了。甚至还学会了像班上的“段子手”陈丹青一样,和熟人交谈时开玩笑呛一下对方。
开始变化和发现变化往往是成长的标志。
“廖沉同学,我脸上有这道题的答案吗?”盛券眉尾稍挑,侧头看向等着他讲题的廖沉。
而廖沉正思考着盛券的为人和行事风格。
有时候对人行“注目礼”是不太礼貌的。特别是当廖沉意识到自己盯着试卷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转移到了盛券身上的时候。听到盛券的话她有点心虚,但还是硬气道:“少自恋。我看的是窗外。解出来了?”
盛券懒懒地掀起眼皮,“在你意识到你在发呆前就解出来了。”
“......”廖沉略微尴尬。有种撒谎被看穿的感觉。
“如果你是想表达你做大题的速度很快的话,那你成功打击到我了。”
“不服?”盛券笑了,“那下一道难题你先给我讲。”
“是不服,但谁敢应你盛大数学家的战啊!”廖沉打趣道。
“你不应还真就没人可以应了。”
“你还敢这么接这话,几年来你没有被其他人围殴真是个奇迹。”
“承让承让。”盛券懒散得意地笑着。
这可不就是盛券。廖沉暗暗笑了。
九班和十班两个重点班的体育课是一块儿上的。廖沉没什么体育特长,从来都只习惯在体育老师宣布解散后一个人到处转悠。因为上周在家的时候意外低血糖了一次,廖沉便想趁体育课的时间去校医室买盒葡萄糖备着。
却在校医室里看到了江甜。
江甜是九班的体育委员,而她的妈妈恰是廖沉的英语老师。因为廖沉是英语课代表,有好几次她去办公室交作业都看见江甜低着头接受英语老师的训话。一来二去也算是单方面认识了江甜。
她在等校医去药房给她拿葡萄糖时,江甜正拿着棉签蘸药水往她发肿的手上擦药。
“同学,用手在伤处按摩一下,药水的效果才会好。”廖沉看到涂到她手上的药水流失了一半,好意提醒了一句。
“啊?那我岂不是浪费了那么多药水?”江甜一脸愁容。
“你是两只手都受伤了吗?”廖沉观察了一下,发现江甜双手的动作都不太自然,“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擦一下药。”
“谢谢你噢!算我倒霉,接个球都能伤着自己。你是十班的英语课代表,对吧?我经常在我妈那看见你。你叫什么来着......”
“廖沉。”廖沉边按摩她的手把药水推开,边微笑回道。
“对对对!廖沉!你们班英语老师就是我妈,她可喜欢拿你当正面教材来教训我了!你下次再见到她教训我可得帮我说两句好话,我耳朵都快被她训得长茧子了!”
江甜毫无忌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