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也是她的外爷外婆

土灶旁边便是外表有些蔫巴的青菜，天空将黑未黑时，母亲便筹谋着做起面条。

李兴妍认真观察了一开始母亲的添柴动作便很快熟练起来，火将近时，把烧短的木柴向前移动，快烧尽前再加入新的木柴即可。

木柴绕少也有一定的时间，李兴妍的动作并不显得慌乱。甚至还有闲心间歇观察起母亲做面条，先锅中倒油，再加入一些豆瓣，把油和豆瓣大部分盛到一个碗里，再直接加入清水，水开加入干面条，再加入一开始看见的有些蔫巴的青菜和食盐。

每人一碗的青菜很快出锅，由于多年没在家，甚至没有通电。

三人在昏暗的煤油灯的烛光里开始了晚餐，灶内山洞的火苗，三人围在灶侧各自坐着板凳端起一小碗面，身后是各自绰约的人影，李兴妍又多了切实别样体验。

汤面是很原始的食材味道，自己似乎真的被以前吃的很多调料味混合的菜败了胃口，在母亲问询是否要加油的时候，从油碗里加入两大勺豆瓣。

饭后母亲洗过碗，三人依次洗过脚后，便着手睡觉。

李兴妍的淡定面容有些撑不住了，是的，就是见到的那一张床，只有这一张，父母似乎才是真的淡定。

李兴妍终究在不断的心理预设下，再伴随着母亲的絮絮叨叨，“回来的匆忙，之前的床单被子很多寄在你大姑家比较远，我们也住不久，就将就将就。”

于是李兴妍睡最里面，母亲睡中间中，自我提示快要上大学，稍微将就的提示中，缓缓入睡。

第二天醒来后却发现，鼻子有些堵，用纸擦去，发现是有些青黄色的灰。不断环视看到有的墙壁，床下，甚至柜子腿少许黄色，便猜测可能是霉菌。

想着可能是有害物质，看见父亲身着一件老式中山装在房前一小块平地忙活，母亲穿着一件一件甚至有些褪色的朱红色短袖灶前忙乱，终究是不知道说什么。

在饭桌上想想还是问起之后安排，父母说起还是坚持办升学宴，免得让别人轻看，好像办不起似的，也可以收回之前礼金。

之后父亲再送她上学后两人仍旧返回之前的城市打工。可能还要打工几年，之后真的如此，李兴妍寒暑假就还是跟着外公外婆。

听到确实不会在这里不会住太久，想着平常也都把门全部打开通风的，应该没有关心，微微放下心来。

舅舅们家的孩子都大了，已经大学或者工作。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方，父亲认真起来，“我们家的条件就这个样子，我们会努力挣，你的学费不用担心，但还是要学的有点道理，钱不是好挣的。”

李兴妍已经对生活环境有了明确的感知，连连点头。

母亲似乎觉得有些严肃，转移话题，“外爷外婆呢，年纪也大了，之前李欣悦很是勤快听话，你也不要懒，多动一点，不要让我们担心。”

结合之前李欣悦说的，想着总归不会是太难的事情，不会上升到自己完不成的，便点下头来。

又语重心长道，“有话就要多说，多和自己妈老汉多沟通，在外爷外婆面前也不要装闷罐子，讨老人家的闲。”

李兴妍微点头，内心愕然，这个她是真的不擅长，又自我安慰不会跟两位老人打交道的时候还早。

幸好之后两夫妇都忙起来了，老家这方天地置办酒席明显来不及。

酒店只包饭菜和简单的酒水，到时候额外的零嘴、全局的把控人员、远处亲戚的车辆接送、是否有遗漏亲友等，让他们忙的停不下脚步。

升学宴是在镇上一家二层简单酒楼里，父母的辛苦也有明显的成效，约好的宴席二楼热闹场景里，和楼下不远处主要是中老年的楼下并不拥挤集市，形成鲜明的对比。

二楼宴席大厅一处招待厅，放置很多凳子和瓜子水果，用于招待暂时等待就餐的亲友，人来人往。

由于外出打工的人比较多，主要是中老年为主，其中一些年龄大小不一的孩子，增加很多朝气。他们不可避免的仿照大人语气，或拘谨或自来熟的向长辈问好、攀谈，然后和相熟的小伙伴一起无所顾忌的叽叽喳喳。

一个穿着中国水墨画风格及膝夏裙，头发前方三股分，到后方再合成一个低低的大辫子发型的年轻姑娘上楼，和坐在招待室里微笑的老年夫妇和蔼目光撞到一起。

年轻女子高昂声音响起，“外婆，外爷！你们啥时候到的？”

这应该就是父母期盼她的模样吧，各方面周到有礼，老年长辈喜欢的热切样子。李兴妍决定虚心暗暗学习一番。

她穿着低跟凉鞋，快步走近帮着她打招呼的外爷外婆身边，又大大方方抓了把瓜子和拿了一小串葡萄，分给老爷爷半把瓜子，又把葡萄递向老奶奶一些。

老奶奶笑呵呵就着扯下一颗吃起来，目光似乎快要瞥到李兴妍身上，李兴妍忙移开目光，装作仍在看楼下赶集的人们。

可能老人家确实有些耳背，那个女孩子的声音她还是能清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