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世揭开

感激学校的课程设置，纵然是繁忙的高三，每周都会有一节真正涉及到运动的体育课程。也庆幸自己无聊的时候不死宅，会偶尔闲逛。更感激不错的际遇，危难时刻遇到好人，这家医院拥有高超医术的医生，以及自己还不算差的投胎技术、不用为医药费愁苦……

这些综合各方面因素的加持，李兴妍恢复的很不错，似乎身上的疼痛都稍微减轻了。还没等飘忽的思绪收拢，便见高大的身影端坐床前。

两人并没有多的亲近之感，李兴妍的印象里，李泽厚更像是一个家庭角色中象征角色，外人知道，他们家也是一个完整不错的家庭。除此之外，便是和母亲一起，相顾无言的三人餐桌照面，和母亲少许的争吵声后迅速离开。

李兴妍父亲争吵中的离开是理解并感激的，她不敢想要是基本表面的平和都已经失去，父母关系完全割裂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那一套生存模式又该何去何从，她不属于聪明到能没有痕迹随机应变那一类。

李泽厚似乎酝酿了一番语气，斟酌柔声开口：“兴妍好些了吗？”李兴妍心里暗暗吃惊父亲的行为，有些不确定的缓缓抬头看了李泽厚一眼，而后轻轻点头。

时间很快，尽管已经过了二十年，李泽厚猛然发现，自己对于父亲这一角色，比起当初那个襁褓中皱巴巴的婴儿，并没有熟稔。他本是想着女儿也已成年，把事实告知，说明进度，之后需要帮助也不会置之不理，也是很好的全了这么多年的缘分牵绊。

看到印象中相差不多安静的女儿，好像一贯都是低头安静默默的，暗自叹了一口气，好似自己也从没认真的关心过女儿，他甚至想要不那么直接，试探的开口：“我和你妈妈的眼睛都是稍微狭长的，不似兴妍是有神的大眼。”

李兴妍闻言有些迷惑的扬起乖巧的脸庞，圆圆的眼睛是淡然下，明晃晃的闪出不解。李泽厚说出口又暗叹无力，温情路线于自己终究是太生疏。

李泽厚嘴唇绷紧，下定决心不急不缓继续：“兴妍也是大孩子了，我也就直说了。你妈妈当年意外临时早产，医院不严谨，造成你和另一个女孩子被错误放置。”

李兴妍愣愣的，这是她从没有过的假设。

李泽厚看向表面淡定，没有多的情绪起伏的李兴妍，“我和你妈妈并没找到契合些的相处之道，刚刚突然发现，这么多年，也忽略了这段家庭关系中，矛盾和愈发直接争吵背后的你。”

一字一句李兴妍都听得很清楚，之前十八年里，李泽厚从未一次性柔声跟她说过这么多话，甚至，还有一些花心思的反思。

李兴妍甚至有些释然性的理解，摇摇头，看向装满深沉的狭长眸子，眼睛能明显看到层叠的褶皱，整个脸分外平和，给人安心的力量。

她眉眼稍弯，鼓足勇气：“其实，我很多时候看到，母亲看着你离去的车辆。会叮嘱重点做一些你喜欢的菜。”

似乎自己的话也不觉得多了些，又定眼看了李泽厚一眼：“其实我的运气还算不错。现在也高中毕业了，之前接受了不错的教育资源和生活条件。在学校也没有人欺负过我……”

李兴妍似乎自己也越发的被宽慰道：“那我的原生家庭有联系上吗？”

李泽厚微微惊讶于李兴妍的淡然接受，“已经接触了，本省西部，但在外出打工，不过说原本……”踌躇了下，认真措辞，终是没有去说谁家女儿的事，“原本打算八月中旬回老家办升学宴的。

想起了解的那家的综合情况，有且关切道：“兴妍，之后有需要及时给我说。我们想着终究是事实，所以直接告诉你。先好好恢复”

这次的见面似乎触发了李泽厚关切的机关，之前他的注意力一贯是和杨清丽。两人好像天生的怨偶，纵然小孩出生后，也有稍微思索做个好父亲，再慢慢缓和，但可能月子里放大的情绪，杨清丽满月后回家歇斯底里的宣泄下，他的情绪终究也不受控制。

他也尝试经营自己的家庭，但日常最大程度营造出的和谐状态便是，三人平和没有交集的用餐，逢年过节亲戚堆里之类……

确实也每月固定家用，岳父母那边也能轻松的拿出阶段分红，杨清丽的怒火和找茬也能习惯性挡开，却也习惯性忽略了那个安静仿佛所在自己一方天地的小小身影。

她循规蹈矩，从没有大的差错，年节长辈问话也会简洁乖巧作答。原本想着以她不偏不移的成绩，没有压力的再上大学，后面再按着性子和想法去走自己之后的路，反正自己不用有大的经济压力。此刻也有些懊悔起自己当时不作为，自己从农村出来，是知道改变命运，知识重要性的，以及没有多的选择的局限。

他急急出口，眉眼上都添了些许认真：“兴妍，我们和对方父母沟通过，确实就你们大学前便慢慢让你们回归原本家庭达成一致。但你要是不习惯，及时跟我说，还是在我们这边住。大学一定要好好读，至少顺利毕业，择业的时候也可以提前跟我说。”

李兴妍微微红了眼眶，其实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