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诡异

“今晚钟家会发生什么？”

“大概是非死必伤吧。”贺景怀模棱两可回答道，收回目光，“姐姐，你说一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充满敌意？”

“为了钱，或是为了情。不会有第三个答案。”茱莉亚分析道。

“不是钱，那就是情。在知道[臭娘们]是谁之前，我和季无澈之间的唯一关联就是梦梦，季无澈喜欢梦梦。”贺景怀低叹了一声，“又排除了一个嫌疑人。”

“喜欢梦梦，难道就不能害死梦梦吗？你这个逻辑关系是悖论。有没有可能因爱成恨，毕竟梦梦与你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他爱而不得难道不能动了杀机。”茱莉亚分析道。

“你说得对，我只考虑到爱，以为爱的话就是无限的付出不求回报。”贺景怀自嘲一笑，“谢谢你，姐姐。”

“景怀，你……我很担心你是否能够说到做到，查明真相放下梦梦，你现在的状态完全……”茱莉亚没说下去，“还是先回家换身衣服吧。”

“好。”贺景怀面色清冷，手指搭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梦梦那天戴的手镯是杨秀芳给的，她为了让梦梦将保险受益人改为天赐而赠送了手镯作为安抚和交换。”

“至于梦梦那天为什么穿着钟妍玉的裙子，一切还是没有头绪。我现在能确定的是，红裙是梦梦的上司周鑫伟送给钟妍玉的，两人有不道德关系，而梦梦或许是知情人。”

“知道私情足以致命吗？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杀人吧。”茱莉亚插嘴道。

“不至于为了这种事情杀人，那如果是更重要的事情呢？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更见不得光的事情？”贺景怀呢喃着，“有时候小恶只是大恶的导火线。”

我坐在后座听着贺景怀的分析，点了点头。

我为什么要点头？

又一团支离破碎的记忆从脑海中钻出来。

“他收受贿赂的帐在私人电脑里，你把账目拷贝出来。”

“我一定会帮你的，帮你摆脱他。”

“我为什么要帮助你？”

“因为我在她身上看到当初的自己，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在贺景怀的公寓内，拿着手机正在说电话，手里是一条刚从盒子里拆封出来的粉色领带，我拿起领带将自己的红唇印下去。

“她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你的日子也会好起来，因为我已经好起来了。”我笑着挂断电话，拿起领带走出卧室，走到客厅。

贺景怀蹲在阳台摆弄着盆栽，我将手里的领带递上去。

“宣誓那天就带着这条过去。”我笑着拿领带在他胸前比划。

贺景怀握住我的手，“调皮捣蛋，谁会戴一条印有口红印的领带去教堂宣誓。”

“你啊，我亲爱的丈夫。”我扑到贺景怀怀中。

耳侧突然“哒哒哒”响，一切美好如梦幻泡影，随着我睁开双眼而消失地无影无踪。

“到家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茱莉亚降下车窗，任由雨水打在窗框上。

“我怎么睡得着，恶人在今晚就要伏诛了。”贺景怀正准备拉开车门，怀中手机却响了。

他全身还是湿哒哒的，拿出手机按了外扩。

“贺景怀，麻烦你来一趟派出所保释老丑，老丑因为伤人被抓了。”手机里传出季无澈冰冷的声音。

“我马上到。”贺景怀挂了电话，讶异地看向茱莉亚，“怎么会是老丑被抓了。”

“老丑是？”

“梦梦的亲生父亲，也就是你们知道的古惑仔。”

古惑仔。

我再一次正视这三个字，刚才从茱莉亚口中说出来已经很不可置信了。

但显然他们贺家人都清楚我有一个那样的生父，反对我和贺景怀不是单纯的因为我家重男轻女，我是钟家的继女，我们是屠户家庭。

而是，我有那样的一个生父。

我从未跟贺景怀提起过，所以是他调查过我了。

或许，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贺景怀就从我的档案中得知了我全部的身世。

只是我不提，他也不提而已。

“姐姐你回去吧，我上楼换身衣服就去派出所。”

“我陪你。”

“你不宜在他们面前露面。”贺景怀若有所思地说道，推开车门下车。

耳边有淅沥的水声，是贺景怀洗澡发出的声音，也是窗外的雨声。

半个小时后，我跟着贺景怀来到派出所。

老丑在、季无澈也在。

钟万涛在、杨秀芳也在。

贺景怀走入派出所。

“景怀。”

“贺景怀。”

两抹声音同时响起。

“我根本没有反抗，是他单方面对我进行袭击和侵害。女婿，你一定要帮帮我。”钟万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