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种福气给你啊

女人拦着男人率先开口，“她也是我的女儿，杨秀芳。”

“秋水烟，你算个锤子她妈！”杨秀芳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秋水烟不动声色，推开杨秀芳走入灵堂，从桌案前取了三支焚香，借着两排的烛火点燃着。

“你听不懂人话吗？啊！”杨秀芳撩起袖子，冲上去，手腕却被男人捉住，人顺着男人的力道被甩出门外。

杨秀芳可是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甩出去。

“放尊重点，我既是梦梦的生父，水烟当然是她的母亲。”

男人[慕齐天]江湖人称老丑，身高一米九，国字脸，右边脸有一刀疤，从额头顺着半边眉毛刮过眼睛停在耳边，他身材健硕，不怒而威，看上去非常吓人。

“你算她锤子个生父！抛弃妻女，管自己逃难！”杨秀芳口无遮拦地骂骂咧咧的。

老丑转身，冷眼扫了杨秀芳一眼，杨秀芳后怕地退后。

屠户钟万涛从人群中一瘸一拐赶过来，将杨秀芳拉到身后，陪着笑脸进来，“天哥，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想不到你已经来了。”

老丑冷哼了声，转身看着灵堂桌子上我的遗照，面露悲伤。

秋水烟将手里三根点燃的焚香递给老丑，“天哥，上香吧。”

老丑接过焚香，嘴里默念：“下辈子记得来齐天堂找爸爸。”接着把三支焚香插入香炉。

这时，慕傲风和季无澈也来了。

“爸妈。”

“来了，给梦梦上香。”老丑说道，走到已经停下仪式的贺景怀面前。

慕傲风和季无澈又从秋水烟手里接过焚香，对我的照片拜了拜，将焚香插入香炉。

“梦梦不想让我和你见面。”

“我依着她。”

“可想不到，我和你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叫什么名字？”

贺景怀表情错愕，“贺景怀。”

“贺景怀，你要为我的囡囡守身如玉，明白吗？”

“到我死为止。”

我差点笑出声来。

老丑，你不知道吧，人家在外面已经有人了。

等我葬礼结束，恐怕就跑民政局登记了。

人有文化，出国结婚，你逮得到人？

“我会的。”贺景怀淡淡回答。

这个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内，面对老丑不依着他，可会吃苦头的。

贺景怀是聪明人。

老丑抬起手拍了拍贺景怀的肩膀，“好样的！有麻烦就去齐天堂找我。”

贺景怀又答应了一声。

“你就是天赐吧，梦梦最喜欢的弟弟。”老丑递给他一张名片，“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梦梦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钟天赐伸手接过名片放到口袋里，又从口袋拿出一本便利贴和一只油性笔，在便利贴上面写了两个字：谢谢。

贴在老丑手上。

弟弟的便利贴和油性笔是我的，是我平常放到皮包里的。

怎么会在弟弟那里？

弟弟知道我的皮包在哪吗？

昨晚，弟弟贴了一张方程式的便利贴在［我］身上，我就觉得奇怪，那时候以为是谁给的玩具，见到标有我公司TK标志的油性笔，我才想起来。

“别想打我儿子主意！”杨秀芳挤入灵堂，抱住钟天赐，将他护在怀中。

这可是杨秀芳花重金求神拜佛求回来的儿子，确实紧张。

老丑横眉冷对。

钟万涛出声打断道，“秀芳，我们的天赐这么聪明，天哥喜欢还来不及呢。”

老丑扫了杨秀芳一眼，“等明天出殡我再过来。”

“天哥，后面摆了流水席，你和嫂子吃了再走吧。”钟万涛招呼起来，贼眉鼠眼，又是一个跛子，看着倒胃口。

“不用了。”老丑伸手拿起我的遗像，“这个我带走了。”

灵堂外的人潮发出倒抽气声。

杨秀芳的脸色铁青，“你把遗像拿走，后边来祭奠的人看什么？”

“多说一句，我把牌位也拿走。”老丑威胁道。

杨秀芳气愤地瞪着老丑，没有再开口。

“秀芳，天哥留个念想是应该的。梦梦虽然是我们养大的，但事实上确实是天哥的女儿嘛。”钟万涛又说道。

秋水烟笑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钟先生果然深谙此道。告辞了。”

“天哥，嫂子走好。”钟万涛笑着送客。

老丑和秋水烟走出灵堂，慕傲风跟出去，而季无澈却走到钟天赐耳边弯腰耳语。

我不敢走近偷听，这辈子就算成了这副样子，我也不想和季无澈沾上关系。

钟天赐点了点头，收下季无澈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