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派有点坑
月光透过窗栏洒在大地上,顾安辞轻轻推开屋门,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淡蓝色的广仙绣裙,头发也被银饰带起在后面带着个揪。
要么说修仙的东西就是好,就算是个假的也顶十个,吃了那粒辟谷丹,果不其然的感受不到任何饥饿,意识体不需要睡眠。
闲来无事,便只好出来走走,游戏的退出按钮突然死水一般,带不起任何波澜,大逃杀游戏只会冷冰冰的让她升级。
此刻,她在这小院中央,抬眼是明月,心里满是孤寂。
她的家人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她被困在了这游戏之中呢?他们又怎么样能救下她呢?
许是老天爷也觉得她现实的日子太苦,让她困在这游戏里漫无目的的乱撞了。
修仙,还是在游戏里修仙,不管从那个角度想都虚假万分,这个世界的仙术道法,能撼动那边一分吗?
“嘿,小妞想什么呢?”
少年音自背后响起,不回头顾安辞也知道是那位夏淳安,说出的谎言多入洪水,她并不怎么想理会他。
却还是在孤寂中回了半真半假的言语“我在想家。”
“想家?这还不简单,明天顺路去一趟呗。”少年懒洋洋的靠在她身边,语气满是雀跃。
“回去也只是我一个人啊。”
回去,也只是冷冰冰的房间和偌大的仿生舱,她这种人,还能去哪呢?
少年似是又觉得伤害到她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没事,以后去了归一派,那就是你家。”
月光洒在少女的脸上,夏淳安这才注意到她有这种一张好看的脸蛋,弯起的嘴角,圆润的耳朵,小巧的鼻子,每一分都是恰好的颜色。
只那双如水的杏眼,漾满了孤寂,他的心脏下意识的攥紧,有些,不想要这样的孤寂。
他瞬间觉得心空落落的,望着那少女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于是只能无奈的听少女的声音缓缓落下。
“三千世界,皆是我家,也通通不算家。”
她曾经在仿生舱玩过万千游戏,每一款都蹭留下独一无二的鲜活印记,可那些,都不是她的家。
她的家,毁在十五岁那年,从此以后余生只余孤寂,片刻没等来回音,她有些自嘲的笑笑。
颇觉无趣的准备离开,就听到身旁的少年开了口,他说“你找的究竟是家呢?还是人呢?”
她说不出话了,于是少年的声音继续了下去。
“就算你有一天得道升仙,也找不回已经失去的人,你说三千世界都不是你家,可我觉得三千世界处处是家,重要的永远是你即使知道虚妄依然包含希望的心,不是吗?”
少年甚至并没有看她,只留下惊艳的侧颜,和一道背影,那夜的最后,是少年的一句话,掀翻了她心底的那潭死月。
“你可知修仙本就是水中花,镜中月,你低头看看就知道这三千世间,所有人都在求虚妄。”
那么你,求的又是什么虚妄呢?
她还是没能问出来,她只是笑着看他远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NPC,从来没想过他这一生都不过是一串数据,什么虚妄,什么三千世。
本不过是在虚妄里求虚妄罢了,可为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滴落呢。
那些不断在游戏里浪费掉的人生,那些不断麻痹自己的过往,那些存储在仿生舱里的回忆。
她也不过是庸人一个啊,原来,不过和这个NPC一样吗?
于是,少女带着平复的心情回到床榻,少年带着一地的混乱继续打坐,只是,那谭被搅乱的月,终究是泛起了涟漪。
距离主线任务的最后一日,顾安辞搭着易安君的仙鹤,踏上了新的旅途。
大逃杀游戏没突然给她个措手不及,于是她满意的和这三位NPC扯着家常,才知道原来他们就是归一派的人。
不过是在内门,她现在去了要去外门的育幼堂,从繁复的师门礼仪开始学起。
明明看上去是差不多的年纪,不过两位闹腾的弟子已经是金丹期的老妖怪,顾安辞原本和夏淳安拉进的距离也一瞬间消失了。
原是老妖怪指教她这个小辈,活像是同龄人谈心,实在是太让她破灭了!
皆着视线转而看向一旁的易安君,这个老爷爷头发都白了,指不定多大了呢,易安君敏锐的注意到她的时间,回眸之间少女可怜兮兮的看向他。
“仙长,那些要换我灵根的人,会被惩戒吗?”
易安君本不想和这这个没修炼的小屁孩上太多,可她瞧着实在是可怜,于是心一软开了口“会得,你放心等把你送回去,我们就去接着调查。”
这其实不是顾安辞的本意,她恨不得他们不去调查好让她完成自己的支线任务,不过想也知道他们不会带着一个没修练的废物行事。
于是她眼眸微低“那群人,有着可以换灵根的能力,是什么秘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