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爸爸妈妈吵架

“你这么爱打牌就别回来了！”赵丽面红耳赤，秦天正不响。“一天到晚死在外面打牌，要我回来干活干嘛呢？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回来！”赵丽继续炮轰。

“你看看几点了？10点了你还晓得回家？你干嘛不干脆睡在外面？”赵丽骂人从来都是当着女儿的面。

秦晓满知道这次是爸爸的问题，明明白天干木工已经很累了，为什么晚上还要去打牌呢？

“你自己闻闻看你身上的烟味儿。还吃什么饭？抽烟就好了呗。”

是的，爸爸打牌的时候会抽很多很多烟，晓满劝也没用。

“和你那个爸一模一样，就知道几张牌！本事么一点也没有！”赵丽不该扯到老一辈上的。

“你说够没？”秦天正终于忍不住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们就是没出息。你有本事靠打牌发财啊。”赵丽才不会看脸色。

“你差不多了得了，我跟你说。”秦天正在忍。

“我说怎么了？”赵丽一把将秦天正推在墙上，并开始用手掐他的脸。秦天正挡住，只防守不还手。秦晓满在一旁吓坏了，可她也不敢上前，吓得连哭都忘了。

“你倒是说啊，我说怎么了？”赵丽不肯罢休，继续掐，秦天正脸色已经有被指甲掐破的地方了。秦晓满全身开始颤抖，呆呆地看着爸爸妈妈吵架。“满满还在旁边。”秦天正反手抓住赵丽的两只手，他要是真用力，女人家肯定是打不过的。赵丽不肯，一脚踹过去，晓满知道这一脚下去爸爸腿上肯定要有淤青了。

“她在就在啊，你现在知道她在了，早些怎么不知道了？打牌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女儿？”晓满其实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这么生气，别人爸爸不也打牌打到这个点吗？但也轮不到她想明白了，现在已经火烧眉毛的程度了。她小小的身体夹进爸爸妈妈身体中间，“别打了，别打了。”赵丽好歹是孩子她妈，稍稍松了下来，一把从秦正天手中挣脱出来，开始恨恨地啜气，咬着牙，斜眼看秦天正，五官拧成一团，秦晓满觉得妈妈很可怕。

秦天正站在原地，没摸脸，也没摸刚才被踹的地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晓满僵在那，已经快十点半了，她其实很困。“满满你去睡觉吧。”过了半晌，秦天正才闷出这句话，“明天还要去上学。”

晓满不响，看着妈妈，妈妈已经没有斜眼看爸爸了，她在斜眼看门框。“你去睡好了。”赵丽没有消气。晓满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流。“这孩子，又没骂你，你哭什么？”秦天正赶紧给女儿擦眼泪，“走走走，爸爸带你去洗脸。”

就是因为这样秦晓满才不想妈妈回家的。两个人分开住的时候，爸爸去打牌她就睡觉，妈妈也不会发现。现在好了，接下去几天都不会安宁。

赵丽还站在原地，光着腿，只穿了件睡衣，手擦着鼻涕。秦天正把晓满从厕所带出来的时候路过赵丽，晓满头也不敢抬，只想快快睡觉。

秦晓满睡了，当然是假装睡着，秦天正看着电视，又过了好久才听到赵丽去洗漱。后来数不清的夜里，秦晓满都是这么战战兢兢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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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秦天正推出自行车准备去干活，“你脸上怎么有手指甲抓的痕迹啊？”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不小心抓到了。”秦天正尴尬笑笑。这时候赵丽黑着脸出来去村里上班。等赵丽走后，那邻居不依不饶：“晓满，你爸妈昨天是不是打架了？”

晓满白了她一眼，心想：有病。背着书包去找妹妹上学了。

“没有的事。”秦天正回了最后一句锁门骑车出发了。

“妹妹，我爸妈昨天晚上打架了。”晓满睡得晚，情绪又很低落，整个人看起来不太精神。

“我爸去打牌，十点才回的家。我妈骂了他好久好久，把他脸上都挖破了，还踹了他一脚。”秦早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姐姐。

“唉，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毕竟你爸妈从不吵架。”秦天阳和李梅确实不太闹矛盾。

“老师说今天要默写课文，你背了吗？”秦早扯开话题。

“早就会默了。”秦晓满踹了一脚石子，如果和妈妈相处像学习一样简单，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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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秦晓满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自己家，作业在学校已经做完了。她一边怕妈妈不回家，一边又怕妈妈回家。

“爸爸回来啦！”秦天正先到的家，手上拎着赵丽最爱的猪耳朵，面带笑容。

“爸爸你回来啦！妈妈还生气吗？”秦晓满看爸爸拿着妈妈最爱吃的，以为他俩已经和好了。

“生什么气？多大点事。你作业写完了吗？”秦天正很乐观。

“在学校就写完啦！”秦晓满这才将屁股从椅子上挪起来，绕着秦天正，陪他烧饭做菜，“我们今天学校默写，我又是全对哦！”

“我女儿真棒，要继续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