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院咯

“再见！”

病院的廊道两旁各站着一排人，沈清漾咧着个大嘴傻乐着向病友们挨个打招呼，嘴角裂到耳后的疤痕配着她的眯眯眼显得有几分滑稽。

Joker.

这是对沈清漾现在模样的第一印象。

抵达大厅，沈清漾转身面对着病友们，揭起头上并不存在的帽子，在空中划了两圈后将“帽子”放在胸前躬身行礼。

做完后平静地看了他们片刻，再次咧起嘴角。

“再也不见。”

前几日的阴雨天已经转晴，亦如一些病友们头顶的乌云已经散开，看着沈清漾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面上浮现出了喜悦。

病院大门口，随同送别的护工给了她一个口罩，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喉：“路上小心，注意（他人）安全。”

沈清漾看了手中的口罩一眼，朝他露出了自认为最和善的微笑。

“谢谢。”

此刻的她真的毫无恶意，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却依旧让人感到心惊，估摸着是因为她脸上的疤痕吧，但更多可能是因为别的……

待随同人员离开，沈清漾独自在门口站了良久，看着远处来往车辆垂眸笑了，拳头紧了又松，她很开心家里人将她送进去进修，很开心，又学到了很多东西不是吗。

沈清漾戴上口罩朝路边去，打车回了家。

……

大门被叩响，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不紧不慢前去开门，在看见来访者时愣了片刻，随后强扯出一抹笑意。

“清漾啊，怎么自己就回来了呀，不等舅舅、舅妈来接你呢？”

空气仿佛凝固，沈清漾直勾勾地看着她，蓦地低笑起来，眼眸弯弯，渗人得很。

听着她那抓挠耳膜的笑声，妇人的脸色白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不与她对视。

瞧着这妇人的小动作，沈清漾笑得更大声了，他人的轻微害怕并不足以让她心满意足，于是摘下口罩咧着嘴，歪着身子凑到妇人眼前。

“嗨！”

故意的大声叫喊以及她那狰狞的疤痕成功吓得妇人一哆嗦，看着这个场景，沈清漾满意地合上了嘴。

别墅的装修富丽堂皇，微倚在门框的妇人仍风韵犹存，在别人眼中看来倒是一番令人眼前一亮的美景，但在沈清漾戏谑的眼神下，却是另一番风味。

老鼠离开下水道住上了人类的房子，那还是老鼠，就算套上了人皮也掩盖不了那一身臭味。

想到这里，沈清漾感觉自己将要憋不住笑了，在她眼里，妇人俨然是一个顶着老鼠脸的家伙，随后便直接朝屋里去，在与妇人擦肩而过时终于开口了。

“我的好舅妈，我可不想等到大半夜。”

撂下这句话直接上了二楼回自己房间。

妇人看着沈清漾的背影，心有余悸地抚了两下胸口，想着她刚刚的行为，心里疑惑了起来。

怎么回事，这看上去还是不正常啊，怎么就出来了……

回到房间后，沈清漾直接扑到了床上，顺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了自己的藏酒。（悄咪咪藏的酒，不是收藏的酒。）

沈清漾清楚自己的酒量，一杯倒。

虽然不能怎么喝，但她其实也并不爱喝酒，只不过是喜欢醉酒后头脑放空，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感觉罢了。

夕阳悄然落下，繁星点缀夜空。

沈清漾不会喝酒，拿着酒瓶猛灌了半瓶，接着将剩下半瓶放好，确保不会倒后看着窗外等待酒劲上头。

不到三分钟，沈清漾就感到意识渐渐消散，麻溜地钻进了被窝，刚将自己裹好意识就彻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