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念起 匕首现
姜宁是足够愚蠢的,利欲熏心之下她当真按着楚王的建议安排了一场荒诞的刺杀。人总是贪心的,本来只求做妾为奴待在李严慎身边的姜宁也不例外,有了孩子这个筹码总是要为他、为家族谋个前程的。
胡啸来报皇长孙生病的消息时,李严慎刚好在魏蓁宜那里得了白大帅给的消息,裴君还活着这个讯息让笼罩在他头上的乌云散了个彻底。
“病了?昨日不是还报冀儿胃口好,多添了半碗山药粥,如何病的?”他搁了笔,起身就去拿袍子要往偏殿去。
胡啸道:“姜良娣身边的姑姑说,是小殿下午睡时,当值的宫女没关严实窗子,受了寒。”
李严慎道:“真是该打,竟然如此散漫,照顾冀儿都这般不用心。过几日陛下特意嘱咐要带他进宫朝圣,过了病气给陛下可怎么是好。”
他说着就推门出去,魏蓁宜作为持剑令必须做到寸步不离,也跟着他来到良娣的小院里,可月洞门前的两个老妈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魏剑令还是在外等等吧,良娣受了惊吓是卸了钗环在榻上的,不便见人,况且夫妻之间的蜜语甜言,外人多半是不好在的。”
魏蓁宜点点头,扶刀站到了一侧,胡啸也跟着立到一旁,魏蓁宜听着里头安静的出奇,没有什么动静。细细思索后更是觉得奇怪,她低声问胡啸:“是请了太医署哪位?怎么也不见过太子就径自医治小殿下去了,这么没规矩。”
胡啸摇摇头,道:“没请,太子的帖子都不曾在手中良娣拿什么请?”
“那小殿下不看太医怎么成?”魏蓁宜说,她转念一想又问道:“莫不是姜大人亲诊?”
胡啸压低了声音,打量着四周没人才说道:“姜大人自致仕以后就带着弟子去了蜀中,哪里是请得来的。许是..太久不曾见殿下了,就那小殿下当幌子。”
“真是荒唐,”魏蓁宜皱起眉,道:“子嗣生病这样的事,怎么肆意言说当作借口呢?”
胡啸却连忙示意她噤声,等了片刻后魏蓁宜有些无趣转头往后墙走。转过丰茂的竹林,魏蓁宜脚下被拦住了去路,她低头只见是一个攒金绣的小球,正是平日里小殿下常用的。她连忙唤了不远处洒扫的婆子问
“小殿下的东西怎么在这?”
那婆子道:“可能是方才走得急,落下了。”
“走得急?”魏蓁宜顿感不安,问:“小殿下从这里离开了?”
“是,方才良娣身边的女官抱着小殿下顺着黑鹅卵石的小路从后门出去了。”
魏蓁宜立即提刀狂奔回去,倒不是因为小殿下不在姜良娣撒了谎,要紧的却是眼下摄政王和苏翎在东宫四方设伏,她一个宫女怀抱着殿下的骨肉,哪里是出得去的?既如此,那便只有一种解释,姜良娣心中有鬼。
姜氏见李严慎进来,连忙将匕首收好藏着内袖之中,草草行了个礼。李严慎焦急的满屋寻冀儿,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到姜宁身上,只是挥挥手问道:“冀儿如何了?”
姜氏见李严慎根本不曾看自己,自顾自起身道:“冀儿方才睡着了,我让人抱着去偏殿了。”
“哦,”李严慎直起身来,道:“那我去看看。”
“殿下!”
李严慎止住脚步,回身看姜宁,神色淡淡的道:“怎么了?”
姜宁眼睛红红的欲言又止,她微微动了动唇,苦涩冲击着大脑她轻轻问:“殿下待我可有片刻的真心?”
李严慎凝眉,道:“何故这么问?”
“宁儿不敢有奢望,自入府做了良娣,只求日日在殿下身边,后来有了冀儿更是不敢行差踏错,妾是担心...”
“好了,”李严慎最不喜哭哭啼啼的女子,但碍于丈夫的身份,他还是伸手轻抚她的背道:“虽然如今局势不稳,九哥掌了大权,院内院外都是重兵。但不论若何,我都是天.朝太子,便是陛下要杀我都得有说服宗族耆老的正当理由。何况姜家世代经医,你的几个世兄也都还在学里,没有搅和进陛下和九哥的斗法里,自然不会有人敢动你,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啊,妾是殿下的人。”姜宁喃喃道,她本是依偎在李严慎怀里的,却不知哪里来得劲儿将他一把推远,李严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的踉跄,等他站稳后清晰可见姜宁脸上的泪珠。
“殿下,受您的庇护,我自是千般安全。住在这不得进出的东宫已是宁儿自己所选。当年遥遥一见殿下,妾早已倾心,便千方百计的求告太后终得嫁您做妾。是宁儿足够蠢,宁儿始终相信天长地久以后,能握住您的心..”
“姜宁!”李严慎看她不住的哭泣,略带安抚的打破她的言论。
可下一秒,映入李严慎眼帘的是一抹雪亮的光,姜宁手持匕首,一步步朝他靠近逼着李严慎贴近角落。
“妾此身到这般境地,是名誉和宠爱都失去了,早已是浮萍之身不足一死。可,可冀儿不同..我们的冀儿还年幼,他有千万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