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自辩
洛先生冷哼一声,若说弹琴之技,她自小苦练,都得到过才女谢道韫的称赞,难道还不如这个小小的马文才?
“马文才,人若不自谦,何以立足?”洛先生压抑着怒火,看,她也不是没脑子,一下子就把矛盾转移了。
李彩也不着急,面上一派淡定,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说道:“洛先生,您曾在课堂上问我对《庄周梦蝶》的感悟,学生现在倒有一些感悟,不知是否可以说?”
“说!”洛先生心里已经有了怎么教训他的方法,也不急在这一时,且看他蹦跶,蹦跶多高,最后让他摔得多惨就行了!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李彩一边说,一边在心里腹诽:李商隐老先生,对不住,对不住!而后,他转向祝英台,缓声说道:“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众人皆沉默。
丁夫子:这诗好妙!不过感觉不完整,而且像一个老者写的,不像年轻人写的,但是实在不知道在哪听过。
师母:好美,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好美。
洛先生:这就是我对《庄周晓梦》的感悟,却不能像他那样说出来。
梁山伯:文才真是人如其名!
丁香:听不懂,但是感觉很厉害很美的样子!
只有祝英台一阵痴惘:只待成追忆?什么意思?
李彩看众人呆了,很满意,她故意没说第一句的,废话,说了就暴露了!
“这是学生的一点点感悟,还请洛先生点评!”李彩含笑看着洛先生。
“不,不错!”洛先生还在震惊中,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只有丁夫子疑惑的问道:“文才,这真是你自己作的?怎么如此沧桑?”
不愧是丁夫子,一听就能听出来问题。
李彩面不改色,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话托盘而出:“禀夫子,家父自小对文才严格要求,诗词歌赋一应俱佳方可吃饭睡觉,文才又自小仰慕一代枭雄曹操,所以做的诗难免沧桑一些。”
顿了一下,她又说道:“只是此诗尚不完整,故洛先生询问学生的时候,学生只怕拿出不完整的诗会玷污洛先生,是以只做不知,实是学生之错!只是学生实没想到,竟成为洛先生口中的厚颜无耻之徒!还请夫子主持公道,还学生一个清白!”
“不,不是这样的!”洛先生也不管那些:“是他!是他先说我无女子之德!污我名声!”
说完,把心一横,转向丁夫子说道:“本席在尼山书院授学已有三载有余,今竟遭学生如此诋毁,实在心寒!若夫子一味偏听偏信,那本席也绝不逗留!”
丁夫子一听,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要挟吗?心下更对洛先生不喜。
“夫子,学生不愿让夫子为难,孰是孰非,众人心中皆有定论,文才不愿苛责任何人!”李彩郑重行礼道:“还望夫子容佛念拜别!”
丁夫子虽喜马文才的才学,却不知他的人品,也不能因为一个学生就放弃洛先生,虽心有遗憾,还是决定放手!
只是,他想这样解决,洛先生可不这样想。
她当即冷笑道:“马文才,你且不要惺惺作态,你刚才不还说你有琴师一二,对你无不夸赞吗?那本席就试试你的琴技,本席也不欺负学生,三局你只需赢一局,本席就离开尼山书院!”
她这话说完所有人皆是一惊,只有李彩面上无语撇嘴。
洛先生见他这种不屑的态度,更加恼怒,继续道:“怎么?刚才还大言不惭,如今就不敢接招了?”
“珠珠!你怎能以大欺小?”师母出言责怪道!
“怪只怪他坏我女子清誉!如今竟想施施然离开尼山书院!”洛先生斩钉截铁。
此话一出,李彩心里腹诽:果然如此。
这洛先生果然像原著里写的那样小肚鸡肠,做人不留余地!
而其他人则一头雾水,只有丁夫子瞬间明白了洛先生的意思!
这洛先生是想让自己在马文才的转学文书上添上一笔!
要知道,这转学文书,日后如果当官是要记入文档中的,每年的官员晋升,这就是一手材料!
如果上面写了学生不尊老师、侮辱老师,那这个学生的前途可就堪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