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看一看四天宝寺。他们的网球部在全国大赛是强劲对手。”

“四天宝寺啊……”她的语调下降，接着一声错觉般的轻笑，“真巧啊，其实我和他们部员关系还算不错……大概。他们今天下午有练习赛，不知道周末他们是继续安排学习会还是有其他训练计划。”

听起来是相当熟稔。“你认识四天宝寺的部长吗？”他继续问道。

她沉默了。其实，此次通话她从一开始就相较往日兴致不高。也许她是因为练习和排练累了。

她吸了一口气，答道：“嗯，白石藏之介さん，我认识哦，下午才见过他。要不要我去问问他周末他们什么安排？”

“有劳了。”

“行。不过明天下午我要去茨木县的光之教堂，手冢さん如果没有行程冲突的话也可以一起来哦。”她快速换了话题，“这次是为了讨论录音场地的事宜特意预约安排的。这大概也算是个有名景点吧。”

他没有其他安排，他的安排就是去大阪见江原真理。

“不冲突。”他对于安藤忠雄的光之教堂有所耳闻。在他的印象里，这更像是个建筑设计作品，而非宗教场所。

“好的，我等会儿把预约信息发给您，到时候车站见。”

进展很顺利。到目前为止，不二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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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电话中向母亲报告近期日常，她在听完后告诉了你一个微妙的消息。关东艺术附中联系过她，询问你是否有返校的意愿，同时提出了一个条件。如果你这个月底不返校，你将无法继续作为独奏参加小提琴的全国大赛。

“那个老师呢，他还在学校乐团吗？”你知道学校是想给个台阶缓和关系。

“在啊，他好着呢。”

荒谬感直击心口，你有点想笑。如果学校只是询问你的意愿，没加上装模做样的威胁，她或许还会考虑在录音和演出结束后返校。但一想到円城寺阿兰还在医院苦苦挣扎，成宫纱由理和其他两位乐手还面临着前途危机，你就无法让自己向妥协迈进哪怕一步。

“那看来小提琴独奏组可以开始庆祝自己少了位竞争对手了。”你说道，“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榊老师会不会认为我继续参赛比较好。”

“别想太多，榊老师最初让你参加是为了让你多接触些其他演奏风格。但现在你认识了吉成老师，和大阪爱乐合作，准备各类音乐节的试音，哪个不比全国大赛更重要呢？真理，是关东艺术附中需要你，你可不一定需要它。”母亲的话坚定了你的信念，“没事的，放弃不是意气用事，你足够好，不需要再用这种比赛去证明自己了。”

鼻尖一阵酸涩，母亲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你的顾虑。几番犹豫，你终于还是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和会川佳世的事一股脑抛向她。

“我甚至想过，她这么急切想要坐稳青年乐团首席的位置是不是和我脱不开干系。如果我不在，她毫无疑问就是这里的第一，说不定连那个天方夜谭的首席位置原本也是她预定的……如果那一天，去找查理的不是她，而是我，那是不是受害者就会是我……”

“停一下。在音乐领域一直都是赢者通吃，毫无平等可言。除了顶尖那几个，没人在意普通优等生怎么想。如果她有觉悟进入这个行业追名逐利那就该接受事实。”母亲的声音严肃起来，“我知道你是想帮她走出现状，可目前你能力有限。”

“确实。我没法让查理道歉，这里毕竟是日本，不可能取消他的名誉指挥头衔。我甚至没办法减少查理与她的接触。”你都知道。

“这也是你该接受的事实。”她继续说道，“但你又是个如果眼看她坠落就会责怪自己的笨小孩，所以我就拿你小时候的事做例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很小的时候，我带你去公园玩？”

“呃，应该记得吧……”

“你那时候玩泥巴玩得上瘾，玩得全身脏兮兮的，怎么搓都没法搓出个城堡。然后啊我就想，我如果劝你别玩了，你肯定不高兴。可我也不会用泥巴捏城堡，没法帮你。”

“嗯……”

“所以我干脆就把你拉起来，说‘走，妈妈带你去吃大餐’，然后你就两手一拍跟我走了。”

例子不错，简单易懂，但是：“我小时候有干过这种事吗？”

“没有啊，我刚编的。”她随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主要是那么个意思。你可能没办法帮她解决问题，但你可以试着带她换个环境。旁人一直在那儿揭伤疤她肯定也不舒服。”

换个环境吗……我能做到吗？你在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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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练习赛结束到回家白石藏之介就一直不甘心地想，明明自己平时对待女孩子都挺从容的，怎么到了江原真理身上就开始患得患失？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