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面圣

回到屋子里，两人相继落座，蹇硕开始给刘骏讲述皇子刘辩住在道观的缘由。

此事还得从何皇后发迹之前说起，皇帝刘宏的原配皇后姓宋，早年间曾经生下过几位皇子，可奇怪的是宋皇后所生的皇子全都因体弱多病而早夭，倒是何贵人生下的庶子刘辩身体十分健康。

两年后，皇帝刘宏以无后为由废黜了宋皇后，何贵人则因刘辩的长子身份而母凭子贵，被册立为皇后。

何皇后上位之后，力主让刘辩去宫外的道观里养活，理由是宫中夭折的皇子太多，怨气太重，不如让他跟史道长修行，等年龄大些了，命格也厚重了再带回宫里。

皇帝刘宏对此十分反感，但是为了后继有人只好听信皇后之言，这才允许儿子住进道观。

其实在刘辩出生之后，皇帝刘宏还得了另外一个皇子刘协，由窦太后抚养长大，说来也怪，同样是住在宫里，刘协并未像哥哥们一样夭折，宫内盛传是老太后德行高尚，替小皇子挡住了怨气，才换得他健康长大。

刘骏心想，既然小皇子刘协能平安无事，那么宫中有怨气的说法就不攻自破，先前那些夭折的小皇子也许是遭到了谋害或诅咒，而最大的受益人往往就是幕后主使，至于小皇子为何能幸免于难，恐怕真的跟那位窦太后有关，不过靠的不是德行高尚，而是她的机警和智慧。

这些仅仅是刘骏的猜测而已，不过他对真相没有兴趣，只是好奇何皇后今日为何要来道观。

提到此事，蹇硕不免唉声叹气起来，他对刘骏说：“皇上身为天子负有怀柔天下的重任，然而近来身体欠佳，如今只有借助药物才能展现雄风，这观里的道长是个善于炼制丹药的高人，所以皇后每月都要亲自来替陛下取药，顺便来看看皇子殿下。”

刘骏皱了皱眉说：“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况且那些方士术士所炼的根本不知为何物，吃下去能起一时之功效，天长日久对身体未必无害，还是谨慎些为好。”

“原来刘兄弟也通医术。”

刘骏谦虚地摆摆手说：“略懂皮毛而已，比不得宫中的御医。”

蹇硕笑着说：“你又谦虚了，那些御医未必都有本事，有本事的也未必敢说真话，陛下身边者多为趋炎附势之辈，少有直言敢谏的铮臣，前日我跟陛下提起你捉鬼的事，他非但不信还掌了我的嘴，我发誓绝无半句虚言，陛下就命我择日将你带入宫中与他一见，若被他识破还要杖责五十大板。”

刘骏笑着摇摇头说：“一个个嘴上都说不信，却又成天求神拜佛，世人多如此，可见天子和庶民一样，都是凡人而已。”

蹇硕赶忙捂住刘骏的嘴，“刘兄弟是明白人，但此话切不可再说了。”片刻后，他忽然灵机一动，说：“诶？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日就不错！待会儿你随我一同回宫，去给陛下把把脉如何。”

“也好。”刘骏点头道。

蹇硕立刻去向何皇后禀报，得知是圣上要召见刘骏，何皇后只好答应，于是一个时辰以后，刘骏便随皇后的车马第二次进了皇宫，由于今日有早朝，刘骏便在先在彰德殿外等候。

散朝后，蹇硕陪着皇帝刘宏匆匆赶往彰德殿，刘宏今年不过二十七八，正是爱玩的年纪，也想早点儿见见这位大师，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蹇硕所说那么神通广大。

刘骏进殿以后，见刘宏躺在病榻上长吁短叹，一副活不下去了的模样，刘骏只听说圣上身体有恙，没想到已经病入膏肓，他眉头一皱，立刻过去给刘宏把脉，刘宏的脉息虽有些弱，但并没有明显的症结。

经过简单的询问和细致的观察，刘骏看出来出刘宏是在装病，于是他笑了笑说：“陛下并没有生病，只是过分操劳亏了元气而已，需节制房事、静心调养方可恢复，若能配合些强身健骨的运动便更好。”

刘宏知道自己身体虚弱是纵欲过度所致，他认为吃补药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于是问刘骏：“大夫可有良方？”

“陛下尚未到而立之年，自身的恢复力便是良方，只需按我说的去做，平日多吃些五谷杂粮，体格必会一日强过一日。”

刘骏的话让刘宏大为不悦，他掀开被子坐起来，“你这庸医，若这样也叫看病，那天下人岂不是都能做御医了。”

蹇硕赶紧打起了圆场，“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刘宏气愤地说：“你不是说他会法术吗，叫他立刻表演法术，演不出来为你是问！”

“奴才遵旨。”蹇硕一边磕头一边冲刘骏使眼色，心想你快些拿出点儿绝活吧。

刘骏知道今天非要漏一手才能让皇帝信服，他见刘宏腰间悬了一块巴掌大的玉佩，便指着玉佩说：“陛下，可否将这玉佩借我一用。”

这玉佩玉质细糯，色泽青翠，正面雕着一条蟠龙，反面刻着祥云，寓意飞龙在天，是太上皇赠给刘宏的稀世珍宝，平常呵护的十分小心，不过为了能亲眼目睹法术，他还是摘下了玉佩交给刘骏。

刘骏接过玉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