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眼万年

林恒他们到河松小区的时候还不算太晚，也不过晚上九点多的样子，林恒愣头愣脑的就想直接去李茹家里看看，毕竟现在对方或许已经面临危险了。

倒是柳轻轻相对有些经验，直接去查了监控。

一年来，无线网络技术的科技树虽然已经全面废止，但是有线网络却没有受到影响，相对来说，甚至还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小区监控，自然也是基于有线网络技术的产物。

“她还没回来？”

林恒反复查看了监控，又调阅了前几天的录像，确认了柳轻轻回家时间就没有晚于八点半的，今天似乎有些特殊。

他下意识的就想直接给李茹打个电话，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压根就不知道现在的李茹在哪，这电话怎么打。

“不会是在路上出事了吧？”林恒有些担心，暗骂自己当时就该反应过来把李茹留下问清楚状况，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也有可能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柳轻轻安慰道，“如果真的是路上出了问题，那么在杂货店的时候，应该就有人在监控她了，我们再等一会儿，我先想办法给叶老传讯。”

林恒盯着监控画面，他毕竟不是专业的，又没有专业的人脸识别设备，加上对这个小区不了解，更不知道李茹私下的关系网，想现在就直接靠监控就找到可能存在的可疑人物，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事实上，在确认了李茹还没回家，并且也查看了她那栋楼的电梯监控以后，林恒就知道继续在这里呆着意义不大，有那工夫，还不如驱车去李茹常走的小区大门等更好。

正想着，林恒走出房门，站在走廊上，看着小区外面不算昏暗的夜色，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明亮的夜空之上，一轮皎洁的满月在东方的天际飘荡，那光芒似乎比往日更加明亮，寒冷。

“仔细算算，再过一个月就是中秋了，今年肯定是不能回家。不过这样算下来，今天不就是中元节吗。”林恒正嘀咕着，就听到背后李茹的脚步声。

“七月半，本就是最容易收集阴煞之气的日子。”柳轻轻的耳力还算不错，竟然听到了刚刚林恒的嘀咕。

“都说七月半鬼门大开。”话说一半，林恒突然愣了一下，他还记得不久前叶老跟自己提过一嘴的真相，扭头看着柳轻轻，“这阴煞跟鬼有什么关系？”

柳轻轻白了林恒一眼：“哪来的鬼，都跟你说了，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也不过是一些执念而已，如果是普通人，这种执念一般两三天就散了，执念深的，也不会超过七天。”

“哦，这就所谓的头七？”林恒略有所悟。

“是的，所以说，几千年来在有心人的引导下，世人所知的真相，也不过只占几分而已，它们被隐藏在大部分似真似假的谎言里，如同迷雾一般。不过，就算是最强的执念，也不可能坚持超过七天，一般来说这种执念都非常深刻，若被有心人收集，就会变成很麻烦的东西。”

“很麻烦的东西？”林恒眉头一挑，“能变成跟人对话的……”

林恒很想说鬼，但是看柳轻轻那看白痴一样的眼神，他还是即时收了口。

“煞就是煞，就算通过其他手段将其收集保留下来，那也就只是执念。就如同你现在死了，保留下想要找到李茹的执念，但永远也就只是这样一个想法而已，没有你那些神神叨叨的，比如找个人说话谈谈生前事什么的可能。”

林恒耸耸肩，感情是这样，那还好，算是解了一个很大的心病。

比方说，他就总是担心，某一天自己突然猝死，电脑硬盘里的学习资料被人发现了，手机里的小网站被人查阅，到时候自己只能干巴巴的飘着，看着自己的亲属一脸尴尬的查看自己的收藏，而自己又只能安静的在他们背后飘着当个真正的社死鬼。

原来每当想起这些，林恒就都有种深深无力感；那些活着的时候不舍得删除，死后又想让他们随自己一起消失的学习资料，着实让他爱之深、恨之切。

现在好了，至少到时候社死的只有亲属，自己完全不用担心被人烧纸哔哔了。

“我们去外面吧，如果她今晚还能回来，那么能在小区门口直接拦住她是最好的。”柳轻轻在一旁催促。

林恒应了一声，又看了一眼东方那皎洁阴冷的月光，不由得皱了皱眉，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的月亮，有点怪怪的，那阴冷洁白的月光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样。

这感觉，就和昨天看到三张人脸上空洞洞的眼神时如出一辙。

“可惜了，就算上面真有什么东西，我一时间大概也看不到吧。”

林恒心里这样想着，毕竟地月距离那么远，连光都要三秒才能跑一个来回，延迟大的吓人，只是可惜了一年来，各种载人航天技术也随着一起落寞了，几个月前，耗尽物资的两个太空滞留宇航员，启动紧急预案迫降，引起了很大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