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古怪老人

突然，车厢外“咚”了一声。

两人同时向外看去，门并没关，一位头发发白，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皱纹，双眼总是微眯，不仔细看，你甚至看不到他那双好看至极的蔚蓝色瞳孔。

他的身旁还有另一位，看年纪，应该是他的儿子，只不过这位更是奇怪，头上戴着黑色西帽，一头乌黑卷发顺着肩膀向后飘去，身上披着酒红色的英伦风衣，脖颈处围着一条格纹围巾。

这都还不是最为奇怪的，令人好奇的，是他的眼部戴着一条纯黑色丝巾，将他的双眸完全包裹住了。

风衣男并没有去帮老者，反而站在一旁没有一丝一毫表情看着，大概是因为双眼看不见。

老人穿着破烂至极的大麻衣，就这么颤颤巍巍弓着腰想要拿起掉在地上的拐杖。

陈墨站起身，将拐杖拿起递给了老人。

老人并没有急着接过拐杖，双手反倒是死死握住陈墨的手，老人带着有些喜感的英式中文道：“真是谢谢你，你真是好人。”

陈墨没有回应，他尝试着想要拔出手掌，可结果却发现老人力气无比巨大，陈墨再怎么拉扯，老人都好像没事人一般看着陈墨，紧接着开口道：“好心人，能让我们进去坐坐喝口水吗？”

学院安排的是四人车厢间，不过为了隐蔽性，学院直接将其他两个位置也给买了，防止多事。

陈墨肯定不会让这两个古怪人进去，张嘴正想拒绝。

可这时，他猛地发现，老人身后的蒙眼男，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阴森气息，干燥的火车骤然冷了几度，陈墨额头冷汗直冒，喉咙止不住的干咽。

面目慈善但却力大无穷的老者，不苟言笑却散发杀意的蒙眼男。

陈墨清楚，他们这是遇到硬茬了。

“当然……可以。”

陈墨硬着头皮说道，瞬间，走廊温度恢复如常，老人也不再握着陈墨的手，蒙眼男也是如此。

陈墨先进了车厢，紧急着老者，陈墨本以为老人要牵引蒙眼男，但他明显想多了。

蒙眼男精准无误进了车厢。

车厢内，陈墨与叶馨怡同坐，对面则是那两位古怪的旅客。

叶馨怡明显没想到陈墨会同意，她看向陈墨。

她的视线只能看到陈墨的侧脸，不过依旧可以清晰看到他额头的冷汗。

陈墨双拳死死握住，身体内部那稀薄的灵魂力在涌动，不断向着拳头处汇聚，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正当叶馨怡想要开口询问，老人先开口了。

“孩子，不要紧张，我们两个就是来讨口水喝的。”说着，老人还象征性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杯。

“嗯……”叶馨怡小声道，她也一样意识到了眼前两人的不一般，同样缓缓牵引灵魂力。

老人没有看向叶馨怡，而是看向了陈墨，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看待自己的孙子一样，“真好看，你的眼睛。”

陈墨愣住了，叶馨怡也一样。

叶馨怡是知道的，陈墨的灵能，从进到叶家开始就没停下过，他的眼睛永远是那么的闪耀，像是高挂于天空的烈日，永不熄灭。

这种现象是极少数人才有的灵魂失控现象，但大多数都出现于拥有强大灵魂力的驱灵师身上，少说也是A级，可陈墨一个F级驱灵师怎么会有呢？议会对此的判定结果是因为灵魂力控制过差。

虽然后面请了专门的导师教导陈墨控制灵魂力，可那样也只是降低了灵魂力的损耗，并没有将灵能关闭。

因此，见过陈墨真正眼睛的寥寥无几，而叶馨怡正是其一。

在进到叶家的时候，陈墨常常因为力竭自动关闭灵能，那双猩红，充斥着冷漠残暴的瞳孔也因此永远印在了叶馨怡的心中，她只在陈墨一人身上见过这种瞳色，时至今日，依旧如此。

陈墨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静，他没回回答老人的话。

“应该是错觉，他又怎么会知道……”

……

次日，陈墨和叶馨怡就这么提心吊胆下了火车。

那两人也同样在江城下了车，只不过并没有继续跟着陈墨两人。

到了出站口，陈墨才终于能够停下灵魂力的催动。

“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叶馨怡问道。

陈墨只是摇头，他也不清楚两人的目的，只知道那两人绝对不简单。

“先不说这个，院长说了，到了出站口会有议会成员来对接，找找看吧。”

一路上，陈墨发觉这里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明明是出站口，可却连一个像样点的警察都没有，倒是可疑人员挺多的。

穿着西装，倒是嘴里叼着雪茄的假文员，裤兜里揣把小刀的，斧头的。

更有甚者直接带了把手枪！

陈墨两人就这么穿过人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