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相遇

清晨的阳光照进武道馆，墙上挂着一幅写得龙飞凤舞的字

“言必信，行必果，已诺必成，不矜其能，羞伐其德。”

字没有落款，不过落笔毫无凝滞，潇洒疏朗风度，一气呵成。镜子里映衬出一群十岁左右的孩子跟随着教练的每一式动作发出虎虎生威的气合声，站在第三排的一个女孩子，扎着两个辫子，眼睛圆圆的精光闪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模样，身手却很利落，力道十足。

教练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精瘦身材，他让孩子们看他的动作，一套动作打完他的目光扫过孩子们对着扎小辫的女孩说“花如龄，出列演练。”

那小姑娘走出来，向教练抱拳施礼，突然起势，干净利落的的重复了一遍动作，最后以一个漂亮的白鹤展翅收尾，小朋友们纷纷鼓掌，她很是得意，教练却阴着脸

“我最后有做这个动作吗？”

“没有。”花如龄虽然承认，面上却不以为然，她最近在练长拳，不小心就带了出来，多少有向教练炫技的意思，教练严厉的说：“竞技的时候最忌讳出这种花架子，我一再说过好看的招式没有攻击力就只能当表演观赏，我这里又不是戏班！去倒挂半个小时。”

学生们一时鸦雀无声，倒挂是惩罚项目，一直做引体向上非常累人，花如龄哀嚎道：“教练，师父，我明天还要去凤山书院报到，留我一双好腿吧。”

教练毫不退让：“快去！别耽误大家时间。”花如龄看央求不成就站起来跑到一边挂起，两个小辫垂下来，衣服口袋里掉出一堆黑不溜秋的种子，大家在一旁取笑她，她也不窘迫，笑嘻嘻的，看来受罚习以为常。

嘻嘻哈哈的师兄妹中一个小平头男生却神色淡然，仿佛身边谁受罚，谁干了什么都不关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训练结束后，花如龄从双杠上跳下来，蹲着捡掉出来的花种，这些是她在球场边收集的，准备拿回去种下。

她常常会对看似普通的事情追根究底，比如花开之前之后的形态，雨水的形成，地球最里面有什么，宇宙有边界吗？不练功夫的时候，对自然界的好奇使得她愿意阅读许多科学书籍，如饥似渴的想知道为什么。

面前的阳光被阴影遮住，小平头盯着她说：“自作聪明！自讨苦吃。自不量力”花如龄抬起头不甘示弱道：“你成语词典啊！平时不说话，说话说不出好话。要打架直说！”，小平头轻哼了一声并不理她，自顾去换衣服。

小平头名叫郁秋风，是武道馆功夫最厉害的学生，擅长鞭腿，攻击性强，师兄弟都怕和他对练，只有花如龄喜欢和他打，虽然每次都略输一筹，但是除了他也没有人能和花如龄对决，花如龄男女双杀，体重无差别。

第一次来见师父的时候就因为灵活的动作，堪比男生的力量让杨师父很是器重，最重要一点能吃苦有毅力，每天早晚坚持训练体能这点就比过所有的孩子了。几年相处下来花如龄虽然和郁秋风关系不冷不热，也不会主动找他聊天，但是很佩服他。

两人从道馆走出来，郁秋风也是一句话不说，花如龄已经习惯他不说话，絮絮叨叨反而奇怪，她明天要入心仪的初中了心情挺好，哼着儿歌摇着头，把用腰带拴好的武道服甩几个圈。她突然想起来明天也是郁秋风的入学日，便问道

“郁秋风，你考了哪所中学？”

“西城”郁秋风冷漠的回答

花如龄一拍手幸灾乐祸的说：“幸亏我们没在一个学校！要不然道馆遇到你，学校还遇到你，那简直太恐怖了。Bye!”花如龄说完怕郁秋风甩她眼刀，飞快的跑了。郁秋风看了那个早就跑远的师妹轻叹一口气。

花如龄对他说话向来如此没有师妹礼节，他大花如龄一岁比她早习武，班上的同学对资历最老的郁秋风不敢太接近也不敢冷漠，只有花如龄肆无忌惮，好像专门想惹他发火，但郁秋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无论花如龄怎么怼他，他要么沉默要么给个眼刀，却生不起气。花如龄长着一张像小猫一样的脸，决斗能力再强郁秋风还是没办法和她生气。

花如龄考凤山书院初中部全因为校园里有她最喜欢的苦楝树，从小她就喜欢爬大树，感觉可以通天。

她从昨晚就收好了书包，兴奋得睡不着，然后她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睡不着，什么原因呢，想到此她打开电脑开始查，原来是因为大脑兴奋发出指令产生了更多的肾上腺素，解惑以后终于可以入睡了。

秋季清晨的空气中有露水的味道，夹杂着青草的香气。云南干燥，洒水车喷洒过的路面蒸腾起灰尘的气味，此时太阳只露出一小半脸，花如龄双手插在兜里，单车照样转弯直行。调皮男生从她身边经过故意出声吓她，她纹丝不动。

这个中学有个古典的名字“凤山书院”至于为什么没有改成什么实验中学或是几几中学，因为它是本市最早的中学，建校于民国时期，清朝时期叫做凤山藏经阁，古建筑里收藏着地方志和风土人情志，还有一栋破破烂烂的贡院里面供奉孔圣先师像，民国时期提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