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咒印之术

沙木大巫师在半山腰现身。

石台上可并肩站立一百位成年男子。

正面并排生长着。

乍看有六棵黄、绿、白、紫、蓝、黑六种纯色的参天巨树。

仔细瞧瞧。

发觉白色巨树和紫色巨树中间。

竟还有一棵几近透明的巨树。

目光透过这棵巨树。

会看见一个点着无数火把的巨型山洞。

洞口正圆，直径近百丈。

虽有火光但极微弱。

愈显得该洞幽暗而深邃。

沙木大巫师不知疲倦地行着巫仪，看似只有一种节奏。

实则已进行了此系列的四十三种。

细微之处非道中人可察觉。

沙木大巫师闭着双眼。

穿上一件由卜草编织而成的斗篷。

看起来就像一个勤劳的匠人。

第六发巨大火团再次升空后。

沙木大巫师突然中止巫仪。

此时万籁寂静。

风声雨声人声一瞬间消失殆尽。

只有树枝仍在强烈摇摆。

大块雨滴无声地倾斜、坠落、溅起水珠、然后消失。

沙木大巫师的眼神从迷离状态恢复清明。

随即走到无色巨树旁。

从右向左绕树七周。

完成这项后。

沙木大巫师背对祖庭洞口。

盘腿坐下。

正对着无色巨树。

将神元鼓和曲龙弓放在左腿上。

从行囊中取出一个木质上漆的中等杯子放在右腿上。

沙木大巫师的目光。

穿过无色巨树的树干。

射向鹰头山。

嘴唇从慢到快触碰。

声音从微不可闻渐渐清晰。

随着一声“真灵大印！”

接着吟唱出“唤血咒！”

只剩表皮的面部渐渐红润起来。

带着不正常的殷红之色。

沙木大巫师的胸口在咒语声中不断隆起和塌陷。

一阵激烈的收缩再隆起后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出来。

血星子被风带着撒在无色树干上。

形成星星点点的红色。

紧接着。

又是四口鲜血喷射而出。

右腿上的杯子在沙木大巫师的咒语声中自动飞到其肚脐位置悬空。

嘴角流出的大量鲜血一滴不剩从下巴滴到杯中。

在这个深夜里小声却尖锐的“嘀嗒”声竟响彻整座钵头山。

与此同时，遍布钵头山山腰之下的古巫族人肃然站立，默然无语。

表情极为凝重。

正尽力控制着急促的呼吸。

无论男女老幼心脏都在“咚咚咚”快速跳动。

随着“嘀嗒”声心脏几乎从嘴里蹦出来。

沙木大巫师的后代们全身血红。

体温飙升，浑身滚烫。

皮肤几乎红得发紫。

“哇哇哇～”

“哇哇哇～”

“哇哇哇～”

突然，襁褓中的婴儿啼哭起来。

七十二家的家长正各自率领家支成员分布在钵头山山腰下的各处。

从他们的位置来看。

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所有古巫族人都在等待着沙木大巫师的下一步动作。

祖庭前。

木杯中血液愈积愈多。

待到半杯稍多的时候。

沙木大巫师停止了吟唱咒语。

他已经脸色煞白，眼窝深陷。

几乎看不见眼珠，胸口塌陷。

四肢除了一张皮就是骨头。

嘴角残留血迹。

活脱脱一具被吸干血的干尸。

沙木大巫师将神元鼓和曲龙弓收进行囊中，右手接住木杯。

站起身来，朝着最右边的黑色巨树走去。

山下古巫族人和沙木大巫师的子孙们脸色恢复正常。

刚才的一幕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有婴儿的啼哭声仍在提醒他们。

方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恰在这时。

第七发巨大火团。

升空、爆炸、坠落，消散......

沙木大巫师走到黑色巨树旁念起咒语。

半盏茶后。

用左手沾起杯子中的鲜血。

撒三下在黑色巨树的树干上。

依次在黄、绿、白、紫、蓝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