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得到空间

“妈，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一定要坚持下去”黎云歌忍住即将流出的眼泪，拼命的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妈的病我自己知道，云儿，别再浪费钱了，让妈体面的去吧。”

“妈，你等等，再等我一个星期，好吗？”黎云歌冲着手机的那一头，轻轻的，近乎祈求的说。然后，像是怕对方拒绝，很快的摁掉了电话，眨了眨眼睛，不让泪水流下。

云歌的妈妈是个命苦的人，丈夫在云歌小时候就去世了，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女儿，在这个城市里，靠着丈夫留下的一套小小的旧房子，做一些小生意，卖过水果，摆过烧烤摊，什么来钱做什么，顺顺利利的把女儿送到了大学。黎云歌也很争气，凭着聪明的脑袋，和坚持不懈的毅力，一路稳稳的在班级前三，考入了理想中的985高校。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儿考入大学后，那股一直坚持着的劲头松懈了，云歌妈妈在女儿大一那年就倒下了，确诊为肝癌。云歌四年的大学生活，就是不断的拼命学习，课余四处打工，和妈妈一起抗癌的过程。

眼看着她毕业了，也顺利的找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个月七八千，而妈妈经过几次化疗之后病情趋于稳定，以为母女俩终于可以熬过去了，从此平淡幸福的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想不到前段时间妈妈肝癌复发，医生说除非换肝，不然就没有医治的必要，带回家去等着最后的日子了。

四年的抗癌，早就把家里所有的钱都耗尽了，在黎云歌的坚持下，家里的房子也早就抵押出去了，只有50几平方的房子，勉强贷了80万，也已经基本上花完了。

黎云歌向医生打听了换肝的费用，保守估计50万，还不包括术后的种种费用，而且配型也要看运气，不一定什么时候能遇得到合适的肝脏。何况肝癌晚期，换肝之后是否会出现并发症，病人身体是否支撑得住，身体内的癌细胞是否已经向别的地方扩散，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如果亲人捐肝，也可以节省一些费用，但是云歌早就和妈妈配过型了，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她没有配上。

基本上自云歌有记忆起，都是和妈妈相依为伴的，她无法想象失去妈妈她怎么活下去。她疯狂的向周围一切能想到的人借钱，但是，他们家的这种情况，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起码短期之内，借出去的钱是没办法还回来了，所以，大部分都是安慰安慰她，或者答应借给她一万两万，多的也就都不敢借了。

妈妈已经做好了准备，四年的抗癌，她已经很疲惫了，所以虽然舍不得云歌，但是她也不想成为云歌的拖累。

这个星期，医生让云歌决定，如果要换肝，就报名上网等配型，如果放弃换肝的可能，那就没有多大必要继续住院了，还不如带回家吃好喝好。

妈妈听到了这个消息，马上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院。刚刚就是云歌在外面想办法的时候，妈妈打来电话，说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了。

黎云歌站在十字路口，这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城市，她突然觉得那么的陌生。实际上她真的也不知道再去哪想办法了，手头已经完全没钱了，住院费也交不上，银行的贷款利息也快付不上了，说不定家里的那套小房子，都快不属于她们了。

她用手摩挲着手上的玉镯，这是妈妈前两天给她的。

当时妈妈状态不太好，病恹恹的，突然坐起来，说是有东西要给云歌，说着就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拿出了这个玉镯。

“云歌，这个玉镯，是你的祖辈传下来的，本来妈妈准备等你结婚的时候给你戴上，但是估计妈妈也等不到这天了，还是先给你戴上吧。”轻轻的拉过云歌的手，套了上去。

玉镯温温润润的，散发出莹莹的光。

“让一下，让一下！”一辆电动小黄车冲过来，一个外卖小哥大声叫着，似乎是快要迟到了，不要命的向前冲。

云歌正皱着眉头，思索着到底还有没有办法弄到一笔钱，好让妈妈在医院继续住下去，没注意到这辆小黄车。

“长不长眼睛的？车子过来了都不让一下？”小哥猛得踩了刹车，车把还是带到了黎云歌，她往前一扑，双手撑到了地上，手掌和地面摩擦，钻心的痛。

“是你自己不让的，我可管不了你。”外卖小哥似乎有点心虚，抛下一句话，开启电动车跑了。

黎云歌也没有心思和他计较，皱着眉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往掌心一看，皮破了一大片，渗出鲜红的血。

她也没有在意，反而赶紧去看玉镯，幸好刚刚是手掌着地，玉镯没有碰到地面，她将玉镯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任何的裂痕，这才放下心来。

抓起掉在地上的包，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玉镯的莹莹之光愈发的亮了，镯子正好靠在受伤的掌心上，一丝又一丝的血丝被牵引着朝玉镯飞去。

云歌回到了家中，她准备先烧点午饭，自己填一下肚子，再送饭菜给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