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刺激萧雨歇
藏书阁。
武兴之藏书之多,让萧雨歇震惊,这里有典籍,有野史,有长谈,有怪论,甚至有平民编写的不太成体统的杂书。他找到一本猎户画的的《草药集子》,上面有不少蚊虫叮咬、蛇鼠惧怕、阵痛提神的植物画图,文字不多,似是作者并不尽然识字。但是萧雨歇看到这本语焉不详的册子却如获至宝,这是活命的实用之书啊。
他看一会儿,却发愁一会儿,画片不是能背诵的,于是时时生出据为己有的念头。这书真好,偷走吧,好想抄到《农事录》里。不不不,我是君子,行为磊落,怎么能偷呢?要的话,武兴之能给我们么?他要将书册伸入胸口的手,正在两种力量的争夺中,停在了空中。
突然身后响起一句:“我看萧公子昨日的样子,对梵音姑娘是仙人的事并不知情啊?”
武兴之!萧雨歇心里惊慌,手里的《草药集子》落了地。差点儿,就被抓到个现行。好一会儿,突突跳的心才平复了一些。
萧雨歇整顿心态和站姿,回身答道:“此前梵音不方便告知,因此在下并不知情,但她昨夜已尽数相告了。”
“不方便么?那扶少却怎得知道?”武兴之问。萧雨歇不禁又被勾起了昨夜的别扭,心生酸楚,无意答话。
武兴之却不肯放过这个话题:“这也没什么,或许是扶少先认识的梵音姑娘,交情更深些。”
萧雨歇回忆着,争辩道:“梵音认识扶风行前,已与我做了两个多月的账房,还掺和进了很多店家的纠纷。” 他内心在喊:明明是我先认识梵音的,说到扶风行昨夜提到的过命交,也是我们先过的命啊。
武兴之皱眉:“那可就不应该了呀。”
萧雨歇也心想:那就是不应该啊。
“即使一时不方便,这日日相伴,也该找到机会说了……怎生?”
萧雨歇微微瞪了武兴之:“武郡守反复提这事,到底什么用意?”
武兴之见他有气,反生欢喜,言语宽慰他:“萧公子别生气,我想这件事说完之后,梵音姑娘应该再没有什么瞒你的事了,如果从此能坦诚相见,何必生了嫌隙呢?”
偏的她好像还有事瞒我,萧雨歇忍不住想。但他说:“圣贤书说君子应心静如水,武郡守放心,我怎会为如此琐事和梵音姑娘生出嫌隙呢。”
武兴之想,你生气都写在脸上了呢,还得修行啊,年轻人。他尬笑了两声:“呵呵哈,萧公子重道,又年长,自是比他们俩个小孩子气质宽宏些。再说了,一路同行不了几日,真没必要计较。”
“武郡守为何觉得我们同行不了几日呢?”萧雨歇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和他们真的分开。
“哦?不是么?我只是忖度,可能是想岔了,还请萧公子见谅。你看啊,扶少武艺超群,来去自如,梵音姑娘仙人体质,死而复生,都是自由穿梭人间没有阻碍的存在。总不能一直被捆缚于萧公子一介凡人身旁吧?终不是一路人,只是现下新鲜,等过了这股子劲头,他们两人与萧公子你就得各走各路了。”
萧雨歇面上没有大的变化,但是心里下了一道落雷,我们三人同行的粘结力在哪里呢?虽我三人志向相同,为天下民生,可我的解决之法在庙堂,扶风行的解决之法在江湖,秦梵音的解决之法在人心,我三个如何能够一直同行呢?
“也是为难你,没得武功,没得仙质,勉强要和他们同行。”武兴之再次提起,顺水推一把情绪。
确实他们应该是这天地间最无拘无束的存在,那日搏虎,如果无我,他们皆可顺利通过,偏被我拖累耽搁如此。这一路上,何尝不是呢?未来如果再次搏杀,他们还要为我瞻前顾后的。
武兴之的目的达到了,正准备离去,他又想起件事,问询:“萧公子这次上京是投谁家的门厅?”
“廷尉周崇硕大人。”
“哦?”武兴之又获得了一个意外消息,他小时候在彭县原是见过这个人的,因为他带兵解救,彭城之困才解,当时颇受百姓欢迎,夹道相送。近些年,同任郡守,也是听得临江郡生出一番繁盛景象,周崇硕以清正爱民的形象声名远播。可是,他依稀记得他那个无情的父亲也是十分推崇周崇硕的,他们曾一起议事中周崇硕说过:“武县令万不要因弃民而罪己,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皆是顺势而为。周某带兵前来是救彭县之困,但彭县的政务自不是周某应该上本多言的,武县令放心。”
武兴之提醒道:“萧公子,你可能并不真的了解周崇硕,而且中州君深不可测,如果你真的在乎梵音姑娘和扶少二人,就更不应该拉他们进入周崇硕和中州君的博弈沼泽。”
萧雨歇警觉,问:“敢问武郡守心里,周廷尉和中州君是什么样的人?”
武兴之又回忆了一些事,最终决定缄口。只说:”如果萧公子斟酌利弊后,决定孤身入京,恐不安全得话,武某可着一队护卫送你上京。今日我还有政事处理,先告辞一步。”
萧雨歇再要去看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