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醒

枯燥乏味的机械滴滴声在金属的房间中回荡，如果不出意外在能源彻底耗尽之前这些机器应当会一直这么下去。

无人查看屏幕上布满报错语段，狭小的房间中央一座透明的培养仓散发着幽幽的光。而在休眠仓中一名模样十二三岁出头的黑发少年漂浮在其中，似乎陷入了沉睡。

突然间整个房间产生了强烈的震动，但这个房间中毕竟没有什么生活用品，所有也没有出现任何东倒西歪的场面，只是休眠仓中的液体冒出一连串的气泡。虚无缥缈的紫色在休眠舱中晕开。

无感情的人工智能音在房间中响起：“警告，崩坏能泄露，S-06-14低功耗模式能源不足即将结束休眠。”声音结束，休眠舱中的青年也适时睁开了灰黑色的眼睛。

随着休眠舱中的液体被排空全身上下只穿着白色短裤的青年才从开启的舱门中走了出来。

“先行者身份验证……代号虚妄，苏醒时间较预计延后一百八十万个太阳日，系统文件缺失……”人工智能的声音戛然而止。

“五千年？”青年的声音很干脆，动作也没有因为长时间的沉睡而有任何滞涩，来到操作面板前，看着上面满屏的报错警告查找了起来。最终得出结论，有人在他休眠之后修改了文件。

而在报错文件的底层，屏幕页面上，一个红紫头发的Q版大头像映入眼帘。

“找到凶手了。”说完这句话整个房间的能源算是彻底耗尽了彻底陷入黑暗。

“崩坏能泄露，看来是因为外部原因。”少年很快适应了黑暗，向着房间的大门走去。

因为能源的丧失原本应当轻易被开启的金属门像是墙壁一样根本没有打开的迹象。

略微叹气，指尖略微用力，令人牙酸的声音从金属门上传来。很快金属门便化作一块废铁被他扔在一边。

“我们亲爱的睡美男舍得醒了？”声音的主人听起来年龄和少年差不多。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珏。”少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出现感到惊讶。

“哎呀呀，没想到不过五万年没见，我们的林鸢小朋友就变得这么冷漠了。”被称为珏的存在如此说道。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林鸢言毕继续动身向外走去。

“虽说外面都是崩坏兽，但你这个形象被看见总是不好的吧。”珏说着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件衣服。

“……谢谢。”尽管根本不需要但林鸢还是表达了感谢。

“不用着急，父亲曾经说过，你……咳咳，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珏说完这句话便消失了，而留在原地的是一把漆黑的横刀。

将刀入鞘林鸢穿着珏给的衣服走出了房间。

房间之外是一片雪白，阳光的反射让林鸢的瞳孔不由缩了缩。

略微适应了一下，林鸢这才算是彻底离开了这座失去能源的房间。

“天火圣裁的崩坏能反应？凯文来过了？”林鸢手里提着一只崩坏兽的残骸嘴里咀嚼着。

但很快他便否定道：“不，如果是这家伙我应该不会在休眠仓里醒过来。”

雪坡之上，林鸢的身影看着远方。那是一片焦土，还有不少的崩坏兽攒动。

“第二律者的崩坏能反应……真是孽缘啊。”林鸢神情微变，刀刃出鞘，预防着随时可能进犯的崩坏兽。

虽然手上的崩坏兽残肢已经印证了对方和自己印象中的实力差距极大，但毕竟随时可能见到律者，还是谨慎一些好。

但事与愿违，林鸢已经做好了和第二律者战斗的准备，尽管此时的他和全盛时期可谓云泥之别，但以他如今的判断来看，第二律者恐怕还到不了前文明的程度。

废土之上，擎天巨柱拔地而起，条状的物体纠集在一起向天空与地面侵掠。

林鸢的眼神没有离开过那根庞然巨物：“这个时代的律者和人类已经这么羸弱了吗？”林鸢意有所指，如此程度放在前文明也不过是一名律者的全力一击，而眼前的景象显然第二律者是暴走了。

而这种程度都对付不了的人类在林鸢眼里不可谓不羸弱。

叹息一口气，林鸢拿刀将手掌划开，殷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流下，在即将滴落的瞬间凝结住。

“吾于终焉之中陨落的罪啊，以吾血脉唤回尔之一降。”灰黑眼眸睁开之时，手中的漆黑刀刃已经被鲜血包裹成了一把血红的重剑。

“断罪。”挥剑而去，血色的剑气向着巨柱而去。

‘一旦发起进攻就要赶尽杀绝。’那是林鸢在和一位老友共同讨伐一名律者时付出惨痛代价而得出的结论。

血色剑气之后手林鸢追赶的身影。

身后生出了黑红色的双翼。

血刃与巨柱的接触持续了一瞬，那巨柱如同豆腐一般被血刃直接斩断，但却并没有倒塌的迹象，反而又开始相互连接试图再生。

林鸢自然可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