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见程少商

宫外曹常侍率众人一早便等着凌不疑和上官澄，今日是两人班师回朝的大喜日子。

黑压压的大军自远处行来，先锋后面，大部队为首两人，一人身着黑袍黑色铠甲，容色俊朗英挺，另一人身骑白马，一身白衣银甲，长发高扎成马尾，本是容色温婉的江南美人却因长期征战眉眼间英气十足。

“凌不疑、上官澄听诏——”

两人翻身下马。

“制诏前将军凌不疑、华阳郡主上官澄，斩将破军，制胜千里，荡贼寇之威，平干戈之事。经此一役，天下初定，功勋尤著。今封凌不疑光禄勋副尉，上官澄琼熙公主，统领羽林军左骑营，另总领北军五校之越骑尉，加官侍中，可入禁受事，特赐带剑履上殿，上朝不趋，赞拜不名。”

“臣，谢恩。”

后两人在曹常侍的搀扶下起身，接了诏，曹常侍说文帝正在殿内等着二人，准备为他们接风洗尘。

凌不疑接过车服披上接着转身上马，面色冷峻。

“骚包——您搁这耍帅呢，幸亏裕昌没来，要不然眼珠子都能落您身上...”上官澄腹诽着。

“想什么呢？阿澄，别忘了我们还有要案要查。”

“来了，来了——曹常侍劳您跟叔父为我们赔罪，我和义兄查完案就陪他老人家用膳，届时会亲自请罪~”上官澄向曹常侍赔礼，转身上了马，同凌不疑带着梁家兄弟，青雀，红枫一行人转身离去。

“哎~这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啊？”身后曹常侍想拦着，只能看着二人率队伍扬长而去。

——程家别院的山头——

“少主公，抓吗？”

“不急——”

眼瞧着那粗布身影要上马车，梁秋飞忍不住开口道：“那老媪准备上马车了。”

他哥梁秋起斜了他一眼说：“胡说什么呢？什么老媪？那分明就是个小女娘。”

“谁家小女娘穿成这样啊？”红枫忍不住说道。

“大抵又是些豪门里不受宠的小女娘吧，真是可怜——”上官澄看着那小女娘身量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免心疼道。

“走！咱们下去吧！”

“是！少主公！”

——程家别院前——

“前方马车，停下查验。”

“停车——”

“将军，拦住我们何事？”

“奉朝廷指令，捉拿嫌犯。来人，搜马车！”

“慢！车上乃是程始程校尉家四娘子，再无旁人了。诸位将军，我家女公子尚未婚配，怎好轻易让男子搜车——”

“哦？那照你的意思，只要是女子，你便可以让我搜车了吧？”上官澄率着青雀和红枫上前。

“这...这...”李管妇见来了位女将，不知如何拒绝。

“既如此...红枫、青雀！”

“在！”

“搜车！程四娘子多有打扰了。”

“将军不可啊！将军！”李管妇扑上来想要阻拦...

“李管妇住手！将军，吾等既是武将家眷，更当听令行事，岂能耽误诸位将军公务。诸位将军，就念在她獐头鼠目蠢如猪狗的份上，莫要见怪。”车内小女娘声音清透，言谈有礼。

“女公子当真敢被搜车——”凌不疑的声音自后面传来，上官澄回头看去那人已行至军前。

“既是朝廷捉拿要犯，程氏自当听从。做事不亏心，自然敢。只是搜车之前，还请少将军上前一步讲话。”车里那人邀凌不疑上前。

上官澄转向凌不疑，眼神示意要不她去。

凌不疑摇摇头，骑马上前。

“说——”

“少将军，搜车能有什么趣味，我家旁边的草垛里那才有趣得紧。”程家四娘子掀开车帘，伸出素腕指向了草垛。

上官澄在后面看到了一切，眉头一挑，只觉得这程家四娘子，当真有趣的紧。

等等——程家...程始校尉...那不是夫子嫁的那户吗？

上官澄理清了关系，那车里的小女娘又开口道：“天干物燥的，若是那草垛不小心着起了火，说不定还可以大变活人...”

李管妇的眼神不由得躲闪，上官澄见状心知那小女娘定是发现了什么蹊跷，才敢如此行事，倒是觉得这程家小女娘更加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