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见她一直不动筷子,口齿不伶俐地催促,“吃,吃。”
秦照起身去厨房把晾得差不得米粥盛出了两碗,端出来一碗给了秦慧宣,另一个放到了沈以泞桌前。
坐回到原位时,秦照不冷不淡说了一句,“我从不跟人客气。”
沈以泞抬头看向秦照,她花了几秒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然后,捡起筷子继续吃饭。
冀市的春天十分短,刚进入五月份天气就炎热起来,大街小巷都是背心凉鞋。
周六上午沈钧山从京都回来了,送了沈以泞一幅订制的拼图,足有五千多片,一米多长。
一个星期没见宝贝女儿,沈钧山上楼换了一身休闲装,准备跟她下几盘棋,顺便好好聊聊。
刚拿出棋盘,沈钧山的手机响了。
是沈母打来的,要他带沈以泞回去吃饭。
沈钧山老家是冀市,父母兄弟都守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去一线城市打拼。
沈母这几年身体不好,沈父是个老古板,有点重男轻女。
怕沈以泞住过去受委屈,沈钧山在二中附近买了一套房子,把照顾沈以泞多年的保姆从京都请到了这里。
沈钧山犹豫了一下,想着很长时间没回去,最终还是答应了。
挂了电话,沈钧山跟沈以泞商量,“跟爸爸回你奶奶家吃顿午饭,然后我们去商店买些礼物,去你那个同学家看看,行吗?”
沈钧山很少带沈以泞回老家,越是过节越是不愿意,怕他哥家的孩子去了,沈父对孙子孙女态度太明显,让自己闺女受气。
沈以泞对情绪向来不敏感,就算沈父厚此薄彼她也没什么感觉。
就算感受到了也不会难过,所以她没有任何排斥地点了点头。
沈钧山没换衣服,跟照顾沈以泞的何姐说了一声,然后拿上车钥匙。
沈父沈母住在铁路职工小区,街坊邻里都在铁路局工作。
小区门口有不少下象棋的老大爷,沈钧山从小生活在这里,一路跟熟人打着招呼进了二单元。
上楼时沈钧山嘱咐沈以泞,“别搭理你爷爷,他跟你说话离远一点,这次来就看看奶奶。”
沈以泞:“嗯。”
到了三楼,沈钧山拍了拍防盗门。
没一会儿沈母打开房门,笑着说,“泞泞,快进来。”
一股浓郁的烟味从门缝飘出来,沈钧山沉下脸,绕过沈母走进屋。
“怎么吸这么多烟?”沈钧山打开窗户透气。
沈母跟着抱怨,“让他少抽点,他还发脾气呢。”
坐在沙发上的沈父瞪向沈母,“你儿子来了,你可有理了。”
沈钧山给了沈以泞一个掌机,让她回房玩俄罗斯方块,别在客厅闻二手烟。
老两口开始拌起了嘴,沈钧山帮着沈母说了几句沈父。
聊着聊着,话题从数落沈父不健康的生活习性,转到了沈钧山再婚的事。
沈以泞妈妈去世时,沈以泞还没上小学,这些年沈钧山一边忙工作,一边照顾沈以泞。
说起这些沈母红了眼睛,“都说让泞泞回老家,我帮着照顾她,现在可好,回来了还在外面买房子住。”
沈父说话向来不中听,冷哼一声,“我看是有钱烧的。”
沈钧山脸色不怎么好看,但不愿意跟他俩吵,吃完饭没多留带着沈以泞走了。
最近这两年老两口一直催他再婚,觉得沈以泞长大了,他再娶一个人不会影响到孩子。
沈钧山停在斑马线后面,前方的红灯像是映进眼里,他轻声问,“想你妈妈了吗?”
那时沈以泞还不到八岁,她对方舒淳的记忆少得可怜,倒是从沈钧山口中听过不少她的事。
沈以泞侧过头看了一眼沈钧山,然后“嗯”了一声。
沈钧山喉结滚了一下,“那我们去看看她吧。”
沈以泞:“好。”
方舒淳葬在郊区外的墓园,沈钧山买了一束她喜欢的百合。
更准确地说,是方舒淳随大流喜欢的百合。
她本人没什么喜欢的花,只是当时苦情小说的女主都爱百合,她觉得自己也得陶冶陶冶情操,所以坚称自己爱百合。
方舒淳并不是她的原名,她以前叫方港,因为她爸妈喜欢看港剧。
但她觉得这个名字太俗,再加上别人都叫她钢姐,就更不喜欢这个名字了。
等到了自己能去派出所改名字的年纪,她拉着沈钧山连夜翻字典。
沈钧山翻出一个舒字,她翻出一个淳字,所以最后叫了方舒淳。
她的墓碑也是这个名字,旁边写着沈钧山之妻,还有病逝的年月日。
照片里的人烫着大波浪,涂着红唇,眉目飞扬,那张脸兼具英气跟妩媚。
沈钧山把花束放到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