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云喜被劫
燕儿端着托盘上去,慢条斯理地将三碗粥放在他们跟前,又走下楼继续端上其他的吃食上来。
云致唤她,她也只低低地应一声。
全然不像方才那般跟他调笑几句的模样。
云喜用汤匙舀一口八宝粥,品尝一口,软糯绵稠,味道不错,笑问:“人家要走,你怎么看着人家走,难不成你们两个是认识的吗?”
云致那青嫩的脸庞泛着一点红晕,一边吃着,一边道:“隔壁邻居家的小妹,儿时一起玩过过家家,算是认识的。”
“青梅竹马,难怪你眼都不眨一下地望着人家。”云喜轻轻嗯了一声,又道,“云致,古语有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乃君子之道也。”
云致觑眼瞧她一本正经,笑道:“云儿姊姊,奴可不是君子,奴若不胆子大点,怎么震慑住燕儿身边的猫猫狗狗。”
谢卿雪听着,嘴角悄无声息地勾了勾,“大周民风开化,成亲尚且和离,男未婚,女未嫁,大胆求爱,亦未尝不可。”
云致马上来了兴奋,举着酒盏,道:“英雄所见略同,官人,奴敬你一杯。”
谢卿雪也回敬他一杯。
简单话过,云致接着道:“官人方才讲的事奴懂,奴虽不比霓夫人和那些受人青睐的清倌儿、小倌儿识人得多,但奴多多少少能找到偏门,这件事奴回去给官人打听打听。”
谢卿雪放下杯盏,起身走到云致身后,用公匙给云致舀一颗馄饨。
云致腾地从椅子上起来,“官人折煞奴了,这事儿理应奴来。”
“你多吃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谢卿雪不拘身份,亲和地像个邻家大哥,“这件事做不成也不要紧,我和云儿会再想想办法。”
云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感动得吃谢卿雪亲自舀给他的馄饨时,还揩了一把要流出来的鼻涕。
“云致,男人有泪不轻弹。”云喜起身,去把房内备用的帕子浸在水里,拧干递给他,温声道,“擦一擦罢。”
云致正擦着脸,又见燕儿端来了其余未上的菜。
正想开口喊人,她又往楼下走去。
他总觉着今日的燕儿非同寻常,好像被人夺舍,如牵线木偶一般。
一边想着,一边用公筷夹起炒鳝面到碗中吃了起来。
谢卿雪给云喜舀一个丁香馄饨,深褐色的眸子暗潮濯濯,低低地道:“云儿先吃。”
云喜受宠若惊,鼻端萦绕的都是靠近过来残留的味道,慕地脸颊一烫,拿起箸子夹起来吃一口。
谢卿雪端着淡青瓷碗,吃一口腊八粥。
接着吃下一个丁香馄饨之后,莫名地头有点晕眩,他体内的内力尚且能抵挡一阵,可云喜一身体单薄娇弱之人,直直地往后倒去,幸好他眼疾手快,长臂一揽,将人稳住,圈在怀中。
而云致则扶着额头,手脚酸软,苦苦支撑,哑然道:“官人……有人要……要害我们……”
此时燕儿绕开屏风,走了进来,嘴角凝着淡淡的笑意,“不要做无畏的挣扎了,负隅顽抗伤的是你们自己的身体。”
云致铁青着脸,捂着头站起身来,想要去摇醒燕儿,可还没走两步,便被燕儿掏出一把随身短刀,直直地往他的肩胛处插去!
“燕儿!”云致瞳孔骤缩,握着她胳膊的手加深了力道。
燕儿对云致的呼喊恍若未闻,眼神恹恹,狠厉地又插深几许,继而将他推到墙上,鲜红的血揩在白色的墙壁上,如冶艳的血色蔷薇。
谢卿雪打横抱起云喜,奈何体内的药力作祟,害他走了两步便单膝跪了下来,他抬眸看着燕儿,神色肃然,“你到底是什么人!”
“奴是谁,并不重要。”一语未了,视线扫过云喜,“她是谁,才重要。”
谢卿雪闻言,身体晃了晃,却还是抱紧怀里的人儿,面庞阴沉,“休想!”
燕儿表面如常,“公子,你再负隅顽抗下去只会消耗你体内的内力,进一步令五脏俱损,得不偿失,不如把你怀中之人交予奴,你只需睡一觉便好。”
谢卿雪身形微顿,让他交出云喜,跟那些贪生怕死之徒,见利忘义之人有何区别?
他抿唇轻轻笑,左手运力,只一挥动袖子,便将燕儿轰到墙上。
燕儿受痛,双腿跪在地上,因被击到了脑子,整个人昏厥过去。
谢卿雪见招南仍未出现,大致猜测,他们深陷险境,不能走正道,现下只能破窗而出,立即赶回去,跟十七他们汇合。
只是,体内的药效发作得越来越猛,胸腔有一股热流,急急地逼上喉咙,“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瓷白的下颌,双腿已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惨白的面容犹如金纸,他抬手抚摸着云喜的脸颊,“……云儿不要……不要怕,十二带你……带你回去……”
他现在狼狈不堪,全然没了方才风姿卓越,丰神俊朗之姿,却依旧牢牢地把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