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子疑心,试探一二
燕王妃为了燕王府的声誉和面子,待宴会散去,召集了在场的燕王儿女到偏厅。
谢莺莺垂着眼帘,大气不敢喘上一口,燕王妃突然叫她,吓得她虎躯一震。
燕王妃:“君儿说,你这次的比赛是有人替你全程做的,是否真有此事?”
谢莺莺平日里讲惯歪理为自己辩驳,可一被燕王妃审问,她却像个小刺猬一般,敢怒不敢言。
燕王妃呵斥道:“说,是不是真有此事?”
谢莺莺摇头,“娘亲,你相信我,我怎么会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然后目光转向二位哥哥身上,娇嗔道:“二位哥哥,你们最疼莺莺了,快救救莺莺罢!”
燕王妃打量着跪在跟前的谢莺莺,双眉微皱,“莺莺,你还在狡辩。”
谢莺莺嘴唇嚅动,矢口否认,“我没有就是没有……你们怎么能污蔑我。”
燕王妃气得拍了一下桌子,“把人给我带上来。”
云喜此刻被两位身强力壮的家丁给压去前厅,扑通一声跪在谢莺莺的一侧。
谢莺莺微微偏头,假装没看见。按理说,自己死不承认,便没此事。
偏偏与她作对的五妹谢馥君添油加醋了起来。
谢馥君:“人证,物证俱在,我劝四姊姊你还是认了罢。”
谢莺莺气得怒火中烧,狠狠地剜了眼云喜,“这个低贱的婢子我又怎会认识,又怎会让她替我做?”
谢馥君冷冷地道:“我亲眼见到,不信?押连翘上来,便知一二。”
话音刚落,连翘被人带上来。
谢莺莺目眦尽裂,枉她平日里对这婢子百般好,关键时刻竟然掉转风向,站在谢馥君阵线上。
燕王妃问:“连翘,你如实回答,四小姐是否真做了此事?”
连翘一眼也没看谢莺莺,回道:“禀王妃娘娘,四小姐确实做了此事,我在后花园亲眼看见是云喜代劳,亲手做的糕点。”
谢莺莺嗤笑道:“你可知诬蔑主子,活罪难免,死罪难逃!”
连翘急道:“奴婢用人格保证,说的都是实话。”
谢馥君趁此机会,火上浇油,“娘亲若不信,就让那顶包的婢子说一说罢。”
云喜眼皮微垂,听到谢馥君叫自己,心里一咯噔,忙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燕王妃被家里的孩子吵得头疼,她拿起茶杯缓缓地喝口热茶,平淡道:“此事皆由这一顶包的婢子惹出的事端,拖下去杖责三十,罚一月月钱,以儆效尤。”
云喜错愕抬头,一双美丽的小鹿眼蓄满泪光,欲开口乞求燕王妃饶了她的小命,却被谢如晦给抢先一步发话。
谢如晦俊目深邃地望了一眼云喜,向前朝燕王妃作揖一拜。
燕王妃诧异,“世子,你这是何意?”
谢如晦道:“回娘亲,若没主子的旨意,做下人的怎敢越俎代庖?莺莺在这件事上不但不承认错误,还强词夺理,该罚之人理应是谢四小姐谢莺莺。”
谢莺莺的心直坠深渊,没想到自己的亲大哥谢如晦如传闻中所言,是个黑面阎王!
她眼含泪花地道:“大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谢如晦的眉间充满郁色,“莺莺,你再说我便要替爹娘罚你禁足一月。”
谢莺莺听到禁足二字,吓得面容一阵青白,她急得跪在谢如晦身侧,“大哥,我不要禁足,也不要挨板子,莺莺知错了,莺莺再也不敢了——”
坐在一旁看好戏的谢馥君摇着团扇,偷着乐,碍于在长辈面前之下,还是表面帮腔了几句,
“是啊大哥,四姊姊都认错了,您就饶了她罢!她不过是被居心不良的婢子一时蛊惑,才做出此事,要罚也该罚妄想上位的下人!”
谢如晦神色冰冷,怒火微滚,“好了,该怎么罚皆由燕王妃说了算。”
燕王妃明白儿子的用意,无辜之人不管是有身份的勋贵还是没身份的下人,都不该受罚。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更何况是皇室宗女?
燕王妃故作头疼,摆摆手道:“谢四小姐罚禁足闺房半月,而伙同作案的人杖责一十,罚半月月钱。”
云喜一听,内心哀嚎,心头苦涩百般缠绕,哀鸣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最终还是躲不过被杖责和被罚钱的命运。
心里暗暗啐道,自从遇上这个谢如晦,准没好事,以后离他越远越好!
——
傍晚风雨晦暗,云喜拖着破烂的身躯,打着油纸伞一瘸一拐地走回西苑。
方才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的金桂追着云喜,大声唤她。
云喜恍恍惚惚了一阵,才确认这是金桂的声音,忍着痛加快步伐。
金桂冒着小雨,拉住云喜,“云儿,这么着急的你上哪儿去啊,世子爷正急着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