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小的好胜心

我记前面说过正式上幼儿园前去过一段时间托儿所，

现在想想也可能是另一家幼儿园。

怎么说呢，后来听老妈回忆的时候，我应该还在第一个幼儿园上过几天，只是哭闹很严重。

对于那个所谓的第一个幼儿园，我确实没有什么上课的印象了，但是我有一次去上学的印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下雨的原因，进入教学楼的一层显得很阴森，灯泡还是那个时代的钨丝灯。

就很奇怪，虽然还没到节能灯的时代，但是作为一个楼房，总该有自己前卫的地方，怎么还用钨丝灯泡？

尽管穿着雨衣，我感觉自己还是浑身湿透了，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具体是老爸送的我，还是老妈送的我，我记不清了，我能记得的是我反抗哭闹的很严重。

用现在我想说的话就是，我与那个地方天生相克。

不过从我难受的反应看起来，被克的人是我。一个没有生命的庞然大物，我也克不了它。

当天的学应该是没有上成的。我被领回了家里。

再到后来，就找到了与小洋人相遇的那家幼儿园。

没有上一家那么抗拒了，但还是会哭闹，毕竟要离开家那个熟悉的环境，离开对自己百依百顺的老妈，然后面对一群陌生的小朋友和大人。

不出意外的，幼儿园门口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哭闹声，有孩子的，有大人的。

家长总是矛盾的，知道到了时间要放手，可是又舍不得放手。他们又是最了解那个阶段的小孩子的，所以调整好情绪之后，能很快的哄好孩子。

许诺零食，玩具什么的。

我的要求就很特立独行。

我要放学的时候，老妈第一个来接我，一定要第一个到。

原来人在小时候，一些系统的观念完全没有完善的时候，就已经在骨子里，下意识的想要争第一了。

那么后来的畏手畏脚，看来是懂得太多了所导致的。

无知者无畏，初生牛犊不怕虎。

在不同的语境里，这两句既可以是夸赞，也可以是嘲讽。

我希望它们能一直是夸赞。

又是一个下雨天。

老妈失约了。

教室里的同伴一个个的被家长接走。

到后来只剩三三两两的小朋友的时候，看着外面的天气，还有教室里略显低沉的氛围。

老师拽着我们几个来到了只有活动课才开放的玩具教室。

面积不大，因为只用来储存玩具，要是玩的话，是要带到教室里玩的。

不过因为现在人少，老师就带着我们剩下的几个小朋友玩起了过家家。

有当大厨的，有当司机的，老师则扮演起顾客的形象。

玩着玩着，我快要入迷了，另外两个小朋友也被接走。

按理说，按平常来说，我早该无理取闹了，但是那天我出奇的平静，如果我能记住老师当时脸上的表情的话，我猜一定是震惊和意外的。

过家家的人数减少，我被带回教室，玩起了教室里的积木。

老妈姗姗来迟，穿着雨衣，打着雨伞没有进屋，怕雨水弄脏教室。

一边和老师说着麻烦了，一边朝我招手。

我潇洒的比了一个收到，然后把桌子上的积木整理好，才跟着老妈离开。

离开前肯定是要和老师说再见的。

只是有些时候还没等孩子要开口，大人就为了礼貌问题抢着开口，拍拍孩子的肩膀，快叫人，快说再见，来跟这个谁谁喝一个，饮料什么的都行，重要的是心意。

我在想，我真的有心意和他们喝吗？你们真的有心意和他们喝吗？他们真的有心意和我们喝吗？

累不累？

因为那天老妈穿的雨衣很大，我就直接坐在自行车后座钻进大雨衣的后摆里。

风声，雨声，鸣笛声，没有读书声，还混杂着老妈解释的声音，为什么今天来晚了，为什么今天没有第一个到。

原来目标不止是家长给孩子定，孩子有时候也在强加自己的目标不是吗？

那天的我像个贤者，也真的没有什么生气胡闹的心思。反而安慰起老妈。

有事忙是正常的，我在幼儿园里也很安全，只是晚回家一会儿而已。

况且，倒数第一不也是第一吗？

也许是我的心声，也许是我的自言自语，也许出了声音也被淹没在外界的各种声音中。

我不确定老妈有没有听到我想说的话。

应该是听到了吧？

感觉后来老妈蹬自行车的速度快了不少。

还有什么能比被理解更让她欢快的呢？

哦，也可能是怕我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