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本将心向明月

祁肆心头猛地一颤，是小楚！是他！只有小楚会叫他“阿肆”！也只有小楚知道我爱吃他做的炸酱面！

他欣喜若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所以此刻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

祁肆小心翼翼地抬手想抚摸眼前人却又缩回了手，轻声道：“小楚是你吗？你回来了吗？小楚你原谅我了？你别不要我，要走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宝贝……”

‘小楚’软绵绵地笑道：“说什么呢阿肆，我一直都在啊，是不是做噩梦了？这么怕我离开你吗？”

“怕！”祁肆脱口而出:“我是真怕，小楚，只要你不离开我，其它都好说，好不好？”

‘小楚’被他言语搞糊涂了，嗔怪的眼神望了他一眼:“你说的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阿肆，不管阿肆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他的。”

“因为我爱他啊。”

祁肆笑了，发自内心的笑，绷紧的神经此刻彻底松懈，他笑得大声，笑得癫狂。

小楚还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那么爱他的一个人怎么舍得抛弃他，都是他的梦而已。就说嘛，小楚不可能那么狠心的抛弃他，小楚多善良的人啊，他会原谅他的。

祁肆笑出了眼泪，高兴得忘乎所以，急切地冲上前，抬起双臂想搂住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扑了空，“小楚”瞬间化为乌有。

从始至终，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所谓的小楚也只是他的幻想。

一切，是梦，也是现实。

祁肆满眼的不可置信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一滴泪水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他在原地呆愣了好久。

“叮”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划过心间。

祁肆清晰的认知到，他再也抱不到那个叫“楚知闲”的男人，永永远远的失去了小楚。

这一天，他永失所爱；这一天，他将一无所有。

终于，祁肆撑不住了，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像悬崖峭壁上一株蒲公英摇摇欲坠，风一吹就散了。一只手垂在地面，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胸口，恨不得透过皮肉层拽住自己的心，想通过身理的痛缓解心理的痛，嘴唇发白，微微颤抖。

他思绪零乱涣散，不断撞击着脑神经，祁肆感到头痛欲裂，浑浑噩噩地胡言乱语了好几句：“骗子！你他妈就是个骗子，你没有一直陪我，你不要我了，你把我扔下了，走得特别干脆。”

“楚知闲，你在哪，你在哪？！我他妈的找不到你了，你快点出来！求你了快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

“小楚，宝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宝贝儿……”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会在深夜还亮起一盏灯等他回家，更不会有人给他开门做他最爱吃的很多肉沫的炸酱面。

人，终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城市街头。

楚知闲拖着行李箱漫步走在路上，脑海里放电影般过了一遍又一遍他们的回忆。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此时的他也不想要别人的安慰，苦楚说给别人听，没用的，还是得自己想明白走出来，别人也不是负面情绪垃圾桶，说多了可能遭烦。

与其多添一桩烦心事，不如自己默默调整好，拿最好的一面去面对朋友。

其实房子已经找好了，在郊外，远离城市喧嚣，见惯了觥筹交错的虚与委蛇，他只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过完余生。

……

“滴。”

一声汽车的鸣笛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一辆宾利车停在了他身边。

车窗被摇下来，车里的人向他打招呼——是谢行深。

他又惊又喜道：“知闲，你怎么在这？”

楚知闲笑了笑，没有答话。

谢行深这时也注意到了他手里拎着的行李箱，眼眸微捻，心里了然，没有多问，只说道：“上车。”

楚知闲本想拒绝，谢行深却不给他机会。

“想拒绝的话不用再说，我想你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而我正巧知道那个地方，适合一个人待着。”

“怎么样？”

他微笑着看他，一如当年高中的时候，笃定又自信。

楚知闲妥协了，粲然一笑。

“好。”

对于谢行深，楚知闲一直当做朋友，可是祁肆不喜欢他，准确来说，他们是情敌。以致他们在一起了后，祁肆直接了当的让他不要和谢行深来往，他会吃醋的。

“我可以不和他来往，但是他还是我的朋友，阿肆，我不能因为爱情放弃我的友情，我也只是把他当作弟弟。”

“我答应你，如果他有任何不轨行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