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心

吃一点。”

顾羽柔也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的事呢。”顾羽柔一边吃着鸡肉，一边好奇地问道。

“我的事没什么好说的。”裴子寒笑了笑，“倒是你们两个，都不是浙东的怎么会来的临安？”顾羽柔和李一一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始讲述他们的故事。

李子说自己是被卖到这里的，是因为战乱和家人失散，被人贩子拐卖到浙东，最后被临安的裴家买下，成为裴家的挂名仆从实际上是打手。裴子寒听着他们的故事，不禁感叹道：“是有够惨的，不过你现在放心好了，跟了小爷让你吃香喝辣的，到时候在江湖游历一趟，小爷亲自送你回家。”

“是啊，想想都像是一场梦。”李一一感慨道，“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到你，还一起吃饭，说实话，第一次遇到你，想着是怎么把你搞死，然后逃出去。”

“这就是缘分啊。”裴子寒笑着说，“不过你这个想法确实有点危险。”

李一一婉儿一笑，在柴火的烘烤下，脸蛋红扑扑的看着喜人：“别人不管怎么说你，你既然收下了我，帮我修好了这个，你是个好人。”手中的狼牙曾经被人碾碎了，一道道修补的痕迹蔓延开来，但也因为破碎过才留下新的痕迹。

裴子寒对着顾羽柔努努嘴，“你呢？就只想当个钦天监的道士？要不等我下山了你就和我混，我们去江湖游历一番，闯他个天昏地暗。”

“说起来，你们两个都身怀绝技，有没有想过以后要怎么办？”裴子寒突然问道。

“我可没想过那么远。”顾羽柔低下头，“我现在只想好好活着，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游历江湖，说来也好笑，他明明已经将这风景看了二十几年，从小出生一个偏远的山村，生活拮据不易，当地的土地并不肥沃，年年靠着献祭一个童男给擅长巫蛊之术的妖师，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而妖师靠着童男的气血法力日渐强盛，一个童男似乎开始不够，妖师在山上设下迷阵让人走不出去。年复一年，终于到了顾家，顾家只有一个儿子从小男扮女装，为了骗过众人还取了一个女孩的名字顾羽柔。

顾羽柔从小就明白，他们这个偏远的山村有着一个可怕的献祭传统，每年都会有一个无辜的童男被献给擅长巫蛊之术的妖师，以换取来年的丰收。而他，顾羽柔，就是顾家唯一的儿子，从小男扮女装，只为了骗过众人，避免成为那个无辜的童男。可是，他们家的计谋似乎并没有奏效。每年的献祭名单中，总会有一个无辜的生命代替他们家被选中。而每一次轮回都会有几家人代替他们家被献祭，今年替罪羊又是陈家。

陈家人和顾家人一直乡里乡亲十分和睦。陈老伯的儿子就要被献祭，他心里苦，找到了没有儿子的顾羽柔的父亲。

老陈红了眼睛，哽咽的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啊！老顾上一次也是我们家！说我们家的命就怎么这么苦啊！我的苦命的儿啊！”

大家都羡慕顾家没有儿子，没人知道这个脏兮兮的姑娘其实是个小子。

顾羽柔心中充满了内疚和自责。他一直欺骗着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他一直在试图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

“要是我真的是个女孩该多好啊。”送走了老陈顾羽柔躺在床上一个人思考。

村里来了一个老道，须发皆白。说是找妖师打了一架，没打过，现在可以带两个男孩走。

这下子炸开了锅了，即将被献祭的老陈家，把自己的儿子送上，直接跪倒在泥泞的路上“砰砰砰”的对着老道士磕了三个头。

老人的双手自然地搭在少年肩膀，关节处因长年劳累而微微弯曲，显得沧桑。而他的步伐虽然有些颤抖，受了不小内伤。

“什么名字？”

“陈松。”

老人扶起少年，对众人喊道：“还有一个。”

顾羽柔的父母不顾众人的眼光，拉过他对着老道说：“带上他吧。”

老道早已看穿一切，却装作不知说道：“二位，我只要男孩。”

母亲急了拉过他一把把裤子拽掉，声音颤抖的对老道说：“是……是男孩儿，我……求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儿吧！”

村民都围了上来，他们现在才发现，顾家人骗了他们这么多年。

老道摸了摸顾羽柔可爱的脑袋，为了不被人发现他时常拿污泥抹在脸颊上，丸子头上也是粘的一块一块，这个慈祥的老人帮他穿好裤子抹掉了脸上的污泥，露出原本白净的脸颊，是看不出来，这个可爱的娃娃是男是女。

“收下了，你们有什么吩咐赶紧说吧，明儿我带他俩走。”

顾羽柔的父母连忙感谢，拉着什么都不懂的他又拜又叩。

老道走后，顾羽柔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他们成功地让老道带走了孩子，但村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们开始来到顾家闹事，几家替顾家交上了自己孩子的更是对他投来敌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