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争吵

裴子寒闻言如遭雷击，一脸释怀，双手一拍：“好了，完蛋。”

之后便是如交代遗言一般，叫李一一直接去内室，由王五带路。

裴子寒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大厅，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此行定然难以善终，但事已至此，已无退路。推开大厅的门，他看见父亲裴老爷子正端坐在主座上，双目如炬，气势威严。裴子寒硬着头皮走进去，深吸一口气，准备承受即将到来的风暴。

“一晚上不见人，你干什么去了？”裴老爷子冷冷地问道。裴子寒犹豫了一下，决定坦白从宽：

“风月楼，喝花酒。”

裴老爷子闻言，脸色一沉，拍案而起：“混账！你可知你这一夜给家里带来了多大的损失？”裴子寒低下头。

裴老爷子哼了一声，指着门外：“你自己看看去，咱们家的商队已经出发了，他们来回一趟才能赚个七八百两，就因为你昨晚的荒唐行为一晚上就抛洒金银数千余两。”

裴子寒心中不服：“那是我自己凭本事搞来的钱。”

“你……”裴庆不到三句话就被气的火冒三丈，就在这时，假装自己隐身的李一一想要快步走入内院，却被裴庆叫住。

“等一下！”裴老爷上下打量李一一，李姑娘一愣浑身不自在，良久终于开口道：“听说，那天就是你打倒了秦府的一众人？”

李一一只是嗯了声，不敢抬头对视。

裴老爷接着说说：“倒是辛苦你了，跟着这小子着实不容易，到处惹事。昨天要不是你恐怕就危险了。”

裴庆的眼光何其毒辣，连风月楼的许凌霜都能看出来李一一的不凡，他又怎么会不知。起初他是想将李子打发走的，但想到儿子身边有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打手。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真心护着儿子，便不该亏待他，这就是情义之举，忠义之士。

“寒儿，你和你娘一个样，做事情都不过脑子。你知道他们挣钱多不容易。我想好了，过几年你就跟着你叶伯父在御史台混个一官半职，本想着昨日让你去混个熟，结果被你这么一搅和。”

“我不去。”裴子寒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说：“什么狗屁玩意，让我和那些狗贼一个碗里吃饭，我嫌恶心。”

裴庆语气坚定说：“不去也得去，没多的钱给你了。”

“而且我决定了不能让你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账房算下来，你一年吃喝玩乐用的太狠，家里支不出你这钱……”

裴子寒大笑三声：“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你会少了这几千两银子？！”

裴老爷怒道：“老子的钱死了也不给你，不是老子吃喝供着你，你拿什么钱去结交那群狐朋狗友！”

裴子寒冷哼一声：“哼！你还知道我和我娘像啊，我娘要知道你到现在依旧毫无底线的敛财她一定从玉皇山上爬下来掐死你。”

裴庆长叹一声，缓缓道：“我对不起你娘，没有管教好你啊。”

裴子寒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看着父亲那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中的不满瞬间爆发出来。“父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对我娘亲的冷漠和无情，难道不是你自己作的吗？你只知道敛财，却把我和我娘抛到脑后。如今你老了，却想让我来承担你的肮脏的爪子，真是可笑！”裴子寒的话像一把尖锐的刀，直戳父亲的心脏。

他的父亲脸色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懊悔。“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可是你爹！我辛苦赚钱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这么不理解我的苦心！”

裴子寒冷笑不止，他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里的悲凉无以言表继续说道：“你的苦心我早就领教过了，你用钱来弥补你对我娘亲的亏欠，却忽略了我们的感受。你只知道让我们过上富裕的生活，却不知道我们内心真正的需求。你知道我为什么花钱如流水吗？因为我想用钱来填补你对我娘亲的冷漠和无情留下的空缺！”

裴庆愣住了，脸色苍白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裴子寒想要转身离开，却只是背过身去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太深，难以弥补。

裴子寒突然转过身来眼眶红肿冷笑道：“还有我要你供着我？你有钱？当年要不是我娘随你一同闯荡，让你在当今狗皇帝面前可以摇尾乞怜，你能有今天？我娘真是被你害死了！”

话还没说完，裴老爷子一巴掌上来，裴子寒被打得一个踉跄，却硬生生站在原地，没有退缩。他直视着父亲的眼睛，尽管眼眶有些湿润，但目光却坚定不移。

手捂着火辣的脸颊：“你以为你有钱了不起吗？就可以随意摆布别人的命运？”

裴老爷子怒斥道。“我没有摆布任何人，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裴子寒据理力争。“该做的事？杀人放火也是你该做的事？”

裴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我只杀该杀之人，放该放之火。”

裴子寒语气冰冷，仿佛变了一个人。父子俩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