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国仇家恨

裴子寒起身躺在床上，许凌霜收回视线，凝视着四仰八叉躺着的裴子寒，眼中浮出一抹笑意道：“说说吧，今天除了兵部总管、礼部尚书的公子哥还有金先生随你一同前来的姑娘是哪来的？。”

裴子寒睁开眼睛，斜瞥了凌霜一眼：“呦，消息挺灵通的嘛。”

许凌霜虽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在裴子寒一干人等进入风月楼时，已有下人来通报。

许凌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素来知道裴子寒身边从不乏各色人等，只是这次居然还带了个姑娘，倒真是稀奇。

“不过，”裴子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她模样清秀，性格也颇为可爱，若是你能收了她，倒也是美事一桩。”

许凌霜耸了耸玉肩：“你倒当真会开玩笑，我又没身份又没地位岂能收她。”

许凌霜也上了床趴在裴子寒怀里，呢喃道：“裴公子，她给你开苞啦？”

裴子寒瞥了她一眼，搂着她，凑到她耳朵上亲热地说：“哦！那又怎样？许姑娘吃醋啦。算了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她是小爷搞来的打手。不是通房丫鬟。”

许凌霜喃喃道：“打手？看样子不是中原人。”

裴子寒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不是中原的奴仆不让养？”

许凌霜起身，莞尔一笑：“公子莫不是忘了我给你讲过的事？”

裴子寒依旧闭着眼：“记得，凌霜姑娘说的书一字不差都在这呢。”说完拿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我慕名而来，图个清静，从初次见面的《过洋记》讲了个什么呢？我想想啊，皇帝派遣使者，踏上了前往邻国大武的旅程。在那个月色如水的夜晚，那个国家的一位英勇将领叫啥来着？他倒是个牛人啊，怀着满腔的复仇决心，悄然来到了使者的营帐，向他献上了一份破大武之策。使者被他的智勇和决心深深打动，决定带他回到国家的首都。大武的降将在使者的府邸中，挥毫泼墨，写下一份奏折。他向当今皇帝献上了他的计策，建议使臣，从蓬州和莱州出发，渡过波涛汹涌的大海，与极北方一个部落种族族结盟，共同消灭大武。就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夺回在乱战时期割让给大武的燕云地区。这份奏章犹如一道闪电，照亮了皇帝心中的希望。他深感计策可行，便赐予的姓名——李良嗣。然而，历史的进程并非一帆风顺。北方部落建立后，那个曾经辉煌的国家多次派遣使者试图渡海与其结盟，但都未能成功登陆。”

“一开始我不知道，但许凌霜，你说的这件事应该是真事吧！那李良嗣，正是北武降将，皇帝亲自赐姓的赵植。”

许凌霜轻柔道：“世上可真没有事瞒得过裴公子的。”

裴子寒睁开眼睛，继续说：“不单单是这一件事其它的也有可循之迹，比如……”

凌霜抢先一步答道，声音细腻入眠：“比如《燕山荡》在轩和七年，北方王庭以张觉事件为理由，向北黎皇帝提议攻打南华。到了十月，完颜赤龙率领军队从宝瓶州出发，进攻燕山府，华军的益州守将选择投降。到了十二月的甲辰日，又在白河和古北口两地大败南华精锐。仅仅两天后，南华的郭晨投降，导致在燕山府的防线彻底崩溃。之后，完颜赤龙的血龙营又击败了派来的三万援军，并在甲辰年天下大变之际分别在震定府和殷天府击败了五千名守军。 ”

裴子寒起身，颇为享受的伸了个懒腰，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之后再拿出一个杯子，给许凌霜也倒上一杯。

“听你讲话，如饮美酒啊！”

许凌霜来到桌前，接过酒杯，一仰头酒入喉。

两人几杯酒下肚，裴子寒本就不胜酒力，脸色红润起来，许凌霜也是微醺，面色潮红惹人爱。他双眼迷离，嘴角上扬，稚嫩可爱如孩童。言行举止更显真性情，这般可爱模样，让人忍不住想一探其内心世界。

裴子寒放下酒杯，问道：“这些事情，你是从何而来？”

许凌霜似是醉了：“这些事情，是我父亲写给娘亲的信，那时候我母女两人被裹挟在难民潮流中，回望开封，满城风雪。父亲永远留在了北方，当时的我才，额，这么点大。 ”玉手笔画了襁褓大小。

裴子寒有些呆滞，与她相识，从未见过她今日这般模样，以前的她总是如同满园的兰花，幽香纯净，让他误认为她是一个难以靠近却不为所动的人。

今日一见，也是个苦命的人。凌霜姑娘一杯又一杯，似是要诉尽人间愁怨。

裴子寒还有好多问题要问，见到她这样喝出声制止：“别喝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你先别喝了！就不怕我趁人之危？”

许凌霜毫不在乎，红晕的脸上浮出笑容：“ 那你就来吧。”

母亲走的早，她便长途跋涉来到临安，发现江南人对于说书并不喜欢，于是先学了打扮漂亮，然后为了不饿死做了三教九流中最不堪的妓女，索性运气好，一开始就被裴子寒相中，不需要受那皮肉之苦。 ”

所以在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