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局势

雨水时节。

江南沿海却小雪纷纷，准确来说是雨夹雪，淅淅沥沥的不停。岳武穆身死风波亭后朝堂风云变幻，如今年朝堂是由秦木云一人掌权连皇帝也有些害怕这个嘴边挂着两撮胡子的阴险人物，害死岳武穆，逼走韩林堡后，权利地位一时之间达到了顶峰。

裴家庄园，雪水落在地上化开了一片，王五总是勤勤恳恳的打扫着院落，这段时间里家里多了一个不消停的“主子”连自己的主子都忌惮三分。

裴子寒这几天因为也听说了朝中的一些事情待在家中百无聊赖，一天到晚无非就是吃吃喝喝，猫在房间里与自己请来的小祖宗大眼瞪小眼。房间里另外一位霸占了房间主人的床，美其名曰“养伤”，正在皱着眉头盯着一碗汤药咬紧牙关不肯喝。不用多想正是更名为李一一的奴隶少女。

裴子寒看着仿佛和药有仇的少女一副头大的样子不禁好笑。

“李子，喂！别看了！一天三餐，一餐一碗的汤药，对你的伤有好处，又不要你命，还有那是我的床，你赶紧喝完，搬出去。”

床上的少女闻言皱了皱眉，赌气似的将裴子寒的枕头扔在地上，嘟起了嘴。不清不楚的发出声音：

“不好喝。”

裴子寒无奈：“良药苦口利于病，知道吗？”

李一一充耳不闻。

裴子寒见了也不恼，自从摊上这个祖宗，一开始是打也不行，骂也不成。脾气真的是变好了，自己也觉得奇怪，虽然本来也不是什么一言不合就把人扔进水井或者剁碎喂狗的残忍主子，但哪有仆人骑在主子脖子上撒尿的话，这说出去临安纨绔子弟还怎么看自己？哪还有面子？莫不是自己真看上这小姑娘了？

想到这里，裴子寒又意味深长的多看了几眼李一一，李一一名字也没什么深意，那天就是吃着梨子想到了李子罢了。这时大床上的姑娘终于有了动静，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张嘴，拿起白碗，往嘴里倒。苦涩，除了苦涩就剩苦涩了，舌尖、舌根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苦涩，咕咚咽下去。

“呸呸呸。”李一一连呸数下，吐着舌头像小狗一样呼吸，舌苔显现中药的棕褐色。

裴子寒见状打断了自己刚刚的思考，咋可能会喜欢一个傻子。

门被下人推开，是御史台来的书信，看来是父亲打点好了，朝中之事本就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无奈自己是临安大纨绔，只是关键时刻，不要再给别人或者皇帝添麻烦罢了。

裴子寒接过信件，拆开来看，不自觉皱起了眉头，信上说御史台有许多书籍和诗卷需要处理，裴子寒的父亲裴庆安排他去那里帮忙。

裴子寒疑惑不解又将书信看了两遍，确实是让自己去看看。那就奇怪了，裴子寒自小学的是兵家战事与儒家治世，这和传经读谱没有半毛钱关系，若是真要帮忙自己也帮不到什么。不过既然能出去了那就去玩玩吧。

李一一喝完药，吐着舌头坐在床上，看着白碗有些呆呆的，良久她起身下床，拿走白碗，站立起来，一撩裙摆，说不出的一种感觉。这姑娘为什么站着和坐着有这么大区别。

裴子寒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识字吗？”

李一一回过头来，想了想，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裴子寒有些震惊，一个奴隶少女还认识字？

当下拉过她的手快步走到书桌前，李一一也不挣脱开，直直看着这个对自己不错的男人要干什么，通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虽不知道裴子寒为什么要救她，但裴庄的人对他都没有恶意。

来到桌子边，裴子寒亲自在砚台上加水磨墨，拿起狼毫笔沾好墨水递给李一一，只见她右手握笔，信心满满的下笔，刚要触碰到宣纸时，李一一，银牙一咬，皱眉不写了。

“怎么了？”裴子寒问。

李一一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说道：“写啥呀？”

我去

裴子寒一翻白眼：“随便，你想啥写啥。”

李姑娘抬头挑眉向左上的天花板看去，思考着什么，裴子寒有些不耐烦了，就在这时她下笔如有神助。

李一一提笔于纸上，慢慢地开始下笔。由笔尖到笔身，浸着墨的毛笔在纸上蛇游般尽情扭动着身躯，弯来转去，终于，一个“涩”字被演绎得完美无瑕。

裴子寒心中窃喜，捞着宝贝了。

随即对她说道：“一会儿和我出去一趟，我去办点事情。”

“去哪？”

裴子寒说道：“当狗。”

李一一：“⊙∀⊙！”

春雨萌动，滋润万物，江浙地带没有春秋一说，也许前几天还热的汗流浃背，今天就要穿棉裤了，今天雨夹雪，说不准明天就艳阳高照，前几天银装素裹的临安府今天瓦上的积雪早已消失不见，之后春暖花开的府邸一定景色旖旎，几棵街边的老树没有抽出枝丫，冬天过后春意盎然，一定繁茂翠绿。正午时分，裴子寒与李一一来到御史台，步行来到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