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跃而拥

始我拒绝了她的请求，她的坚持让我选择金盆洗手，还狠狠摆了曾经的同伙一道。不想她看到旺财我一直把它锁在地窖里，想来也有这么多年感情，可那地方又不允许养狗，将它栓在门口我就离开了。

“到城市生活段时间，聊天时妹妹突然提起旺财，她说那时旺财进屋帮她拿毯子，正好人贩子看外门没锁直接进院抱走了她。当时害怕啊，是旺财一直追在他的身后，才让妹妹后来有勇气和人贩子周旋等来了救援。只可惜旺财还是追丢了，就算遍体鳞伤的回了家，它也没有办法开口辩解。”

“知道真相的我连夜赶回来农村的家，发现那群和我一起盗墓的家伙为了报复我的叛逃行为，在邻居送它的食物中放了墓穴里常有腐尸毒，等我发它的尸体时早已面目全非，就在家门口。”叶正强说到这眼底满是恨意，额间暗红的鬼气一时鲜亮起，如同血梅绽开。

“我进门去拿东西准备安葬它，意外步入他们给我设置的陷阱。经过医生的诊治，他说我后半生只能靠高昂的药费才能活。果断放弃治疗的我回去为旺财举行葬礼，埋葬尸体的地方就在我们共同的家。”

“原本以为躲在乡下的家就可以和旺财一起生活下去，没想到那群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把旺财的墓挖了出来，所有的东西被当成垃圾丢下山崖再也找不回来。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被别人破坏重要东西的不甘与绝望，我好恨自己的没有能力去找回它，好讨厌自己懦弱到连去找他们都不敢。”

“更可悲的是曾经我还在别人墓前笑那些活着的人为死掉的人弄那么多陪葬品简直就是浪费。”

鬼气凝结，一颗血珠落下，未触地前被绥婠接住。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死掉的人就是死掉了，再也不会醒来。可他对于活着的人依旧重要，他们会活在记忆中，甚至是我们所臆想的梦里，我们能做的只有怀念。所以那些钱，那些丰厚的葬礼只不过是那些活着的人表达对你来过我的世界一种真挚的感谢。”他说着说着眼泪掉起，“为了赎罪，我在家后方的大树上吊自杀。更重要的是我要去找旺财，如果没有我牵着它，它是不会离开一步的，那么傻的一条狗，一个心里全是我的狗……一直是我对不起它……”

“你愿意偿还盗墓那些年所欠下的所有债务吗？”绥婠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故事好像也就只是故事。

“我愿意，但我什么都没有。如果他们愿意要我的阴寿都可以给他们，只要让我再见旺财一面。”他眼神坚定，绥绾难得露出一个笑。

绥婠看向阻挡他们相见的那棵树，抬手一挥，一束丝线般的红光划破空气连同那棵树。

大树“轰”得倒下，被切成几段沉入河中发出巨响，又马上浮出水面。

对岸的旺财与叶正强对上视线，彼此眼中都泛着泪花，包括旺财脸上的笑容也足够治愈人心。

叶正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嗓子被塞住，心里也被塞满。

它一直在等他。

他张开自己的怀抱，为它打开。

旺财摇起尾巴感觉自己回到了一岁那年，那时的叶正强还是个长不大的，它一直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狗。

狗子向后退几步，一个助跑一跃而上，跳到木桩上又是一跃，似长了翅膀飞到他的身边，扑到他的怀里。

旺财不停舔着他的脸，好久没这样，整只狗都激动坏了。

叶正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脸上溢出的笑容让赎也感到高兴。

“谢谢你们！”叶正强抱紧旺财道。

“谢谢！汪！”旺财随声附和道。

叶正强和旺财的身体逐渐消散，变成一团团蓝色的光球。

赎伸手触碰，感觉它软绵绵的像棉花一样。

“他们一起去转生门了吗？”赎道。

“这可就不一定了。”绥婠看向河面上漂远的木枝道，“他欠下的债可是阴寿全交代了也不够。”

“那他会怎么样？”赎问。

绥婠笑道：“不会怎么样，已经有人帮他把债还了。”

“还了？谁还的？你怎么知道的？”

“应该是他还在世的家人做了天大的善事帮他回的。赃物也要归还，还有那些一起的坏人。不然那些鬼早把他灭了，根本就遇不到我们。”

“那阴寿用完了会怎么样？”

“轻则变厉鬼，重则魂飞魄散。”

“这样啊。”赎微微点头。

“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绥婠转身离开。

赎“嗯”了声没说什么。

把这多余的锯子放回去，她转身的瞬间注意到有什么东西闪了过去。

赎面色不改的离开，她现在可没有能力对付，还不如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