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哥哥是小狗

许在厨房吃东西，怕弄脏了主子们的食儿，我当时以为免不了一顿骂，慌乱的碗都忘记放下就跪下去了。”

“您知道她说了什么吗？”阿灿故意问孟长枝。

“什么？”孟长枝配合答道。

“她只是问我为什么吃冷饭，我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少夫人一眼。”啊灿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我当时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下来了，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从来没人关心过我是否吃得饱穿得暖。”

“我就跟少夫人说我送东西回来晚了一会儿，厨房过了饭点除非主子们要吃的不允许开火。然后她就着熬药的火给我热了饭，后来她去找了老夫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从那以后我们下人冬天就再也没吃过冷饭。”他说到这里眼圈泛红，仿佛那些回忆近在眼前，他又见到了那明媚如骄阳的少夫人。

孟长枝笑笑，小春一直都是这样的，永远善良，永远明亮。

“孟公子这边走。”他在分叉路口提示孟长枝转弯。

孟长枝微微点头，听阿灿继续说道：“江家虽然瞒得紧，但多少有些风言风语，镇子上没有姑娘愿意嫁了，他们就想找个乡下姑娘。老管家的媳妇儿是个媒婆，远近闻名的，江老爷就找了老管家的媳妇打听适龄的姑娘，正巧那媒婆与少夫人沾点亲，知道少夫人一家要从南边回来，就给少夫人介绍过去了，媒婆为了钱把那些风言风语瞒得紧紧的。”

“少夫人嫁过来之前江无言怕少夫人娘家发现什么端倪，就把之前的那些小妾都打发走了。但少夫人嫁过来的第二年他就纳了妾，甚至还从青楼里赎了个狐媚子带回来。就这少夫人都没跟江无言生过气，我们底下人都替夫人不平，可夫人跟没事儿人一样，还说让我们看开点。”

孟长枝眉头皱得更深了，在心里盘算着把小春接出来。

“我觉得少夫人是难过的，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出来，所以装的跟没事人一样。”

“小春从前就这样，要强的很。”孟长枝感叹道。

“再过了两年少夫人突然被诊出怀孕了，那时候江老爷和老妇人高兴地欢天喜地，但江无言好像不太高兴，因为他觉得少夫人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可能这么久了他也慢慢接受自己不能生的事实了。”

“小春不会做这种事。”孟长枝肯定的说。

“我知道，我们都觉得少夫人冤枉，江无言跟江姥爷和老夫人说了，两老人家觉得不可能，因为少夫人基本都不出门，一开始嫁过来还是好动的，第二年开始就懒怠了很多，性子也变了。”

“后来江无言去门房查了近两个月的出入记录，那两个月少夫人从未出过江府。他又开始怀疑府里的小厮，可我们平时都是在外院的，少夫人也可着他闹腾，关起了房门只顾着肚子里孩子。”

“就这样闹腾了三四个月，等少夫人肚子大起来的时候江无言又疼的不得了。整天摸着少夫人肚子问少夫人里面是儿子女儿。”

“少夫人是想要女儿的，我听院里的丫鬟说过，说她总摸着肚子念叨着“哥哥是小狗”。”

“一开始咱们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直到后来丫鬟多嘴问了一句，少夫人说她有个哥哥，答应她成亲的时候送她个白玉镯子来给自己添妆，她说没等到哥哥来，许久没见了很想哥哥。”

孟长枝闻言突然眼睛发酸，他没想到小春还记得这个约定，也没想到她这些年过得这么苦，他要是早点来就好了，早点来就能早点救她出来。

“少夫人还说要是个女孩儿，就让哥哥给女儿添妆，答应的事儿不能反悔。”

“那小春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孟长枝颤抖着声音问道。

“男孩儿。”阿灿停顿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表达，“而且…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是小春还是孩子。”

“孩子不太好，少夫人生了快两天才生下来，我把孩子抱走的时候听老管家说了一句少夫人没什么事，我才安心走的。”

“那孩子…”

“快到了，孟公子等会儿自个儿看吧。”阿灿缄口不言。

阿灿领着孟长枝到了镇子西边的小河道旁，河道很长他踩着河道上的杂草的往前走，河边两岸是郁郁葱葱的杨树。

风微微吹着扬起孟长枝的发丝，傍晚阴凉的风意也吹不灭他心中的怒火他想着等把小春接回来之后定要江无言付出代价，就是不知道以小春的性子愿不愿意跟自己走，要是不愿意也只能强行带出来了，总比留在江府受苦的好。

阿灿领着孟长枝到了镇子西边的小河道旁，河道很长他踩着河道上的杂草的往前走，河边两岸是郁郁葱葱的杨树。

风微微吹着扬起孟长枝的发丝，傍晚阴凉的风意也吹不灭他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