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总有一日

午后的时光是属于茶点的时间，温暖的日光照射到屋内的桌面，摆放精致的糕点盛放价值不菲的餐盘中。

偶制作糕点的技巧是现学的，不过那惊人的学习天赋让它可以瞬间登峰造极，每块糕点的温度都恰到好处，甜而不腻，嫩而不酥。

最后在桌边放下了两杯热腾腾的茶，偶看着这些精美的杰作，她优雅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向窗外的街道投去。

今天的她似乎是迟到了。

“她可不是什么迟到了。”

光影混乱间，白蜡从天花板上一点点落下，最终在座椅上浇筑起一个肥胖的人形，祂没有头的部位，整个躯干的主体是烧毁严重的书架，四肢都是正在不断熔化冷却的白蜡，黄色的布条在的身体各处延伸向下，这个存在无疑是丑陋的，但祂的丑陋不可名状。

用眼神制止了哈斯塔拿糕点的大手。

“你知道些什么？”

哈斯塔缩回了手，祂同样看向窗外，肩膀处的白蜡逐渐结成蜡烛的形状，一簇簇火苗在顶端跃动着。

“按照剧本，终结的那一刻又近了。”

“剧本上有说什么？”

哈斯塔从自己胸口处的书架上拿下了一本被烧毁一半的书，祂用手指翻动了两下，发现自己现在的手没办法翻开，尝试数次无果的祂将书籍递给了偶。

在剧本上隐晦的出现了几行字，黑暗中燃尽的火苗最终酿成滔天火光的惨剧，台上起舞的戏子最终落幕于光彩夺目之时，千言千令的主宰者最终落下甜蜜的诅咒，世界将在万暗之时迎来坍塌。

偶将目光从那不断蛊惑人去阅读的书籍上移开，她看向哈斯塔，那白蜡的胖子此刻正举着茶杯将里面的茶水倒在自己肩膀的蜡烛上。

不让祂吃糕点，祂就钻漏洞去喝茶嘛。

“无趣的预言，我要出去找她。”

偶刚起身没走多远，她身后便传来哈斯塔的声音和几声猫叫。

“你确定你要出去？我当然是希望你出去的，不过嘛。”

那些民众恐怕会在见到她的瞬间变得狂热，哈斯塔的欢愉性是极具污染性质的，哪怕是无意识中，普通的人类也会被那欢愉吞噬所有理智。

不过人的理智本身就是哈斯塔的食粮，只是被夺取了理智的人很快便会沦为怪物，这也是偶不再登上舞台的原因。

在舞台上，哈斯塔的欢愉性会被完全激发，那个效果可不是十倍百倍可以形容的，像是所有观众在狂热中扯出彼此的内脏这种事都算是最轻微的了。

偶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把手，思索着自己为何变得如此冲动了。

喵～

一只炭黑色的猫在她的裙摆边来回蹭着，紧接着是十多只这样的猫咪从哈斯塔的书架上跳下跑到她的身边。

“让这些小家伙们先代替你去吧，这样可以节省不少时间，等到夜晚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出去。”哈斯塔说着，祂用手指勾起茶壶直接将里面沸热的茶水浇在了自己白蜡的身上，一次性喝了个爽。

偶蹲下身抚摸着这些小家伙，她无奈的接受了这个提议，哈斯塔是居住在猫瞳孔深处的存在，祂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共享到猫咪的视野。

让这些小家伙代替自己去，还真是有些担忧啊。

。。。。。。

灰之民，所有类人种族中最接近人类的存在，它们与人类有着一样长的历史，从人类诞生时，它们便作为人类的反面而存在，在一个常人失去所有概念上的意义时，他或她便会化作灰质。

在阴暗的地下水道通路中有着一座废弃许久的升降梯，通过升降梯可以进入到地下水道更深处的天然洞窟，那里是仅有部分守夜人高层才知晓的地方，封印着灰之民与它们国度的地方。

光彩变换间，一个透明的人形在灰质的道路上出现，四周是歪曲但与人类建筑相差无几的高楼，荧光植物充当了这里的大多光源，在更上方的广阔穹顶上，垂下的石锥尖端镶嵌着发光的宝石，在地面看来那便是一片繁星密布的夜空。

在远处城市的中央，一座直达穹顶的高塔略显突兀，在这到处都是灰质的城市中，那些暗色的金属可谓是稀缺中的稀缺。

高塔分为三节，距离城市最近的一节被修建成一座城堡，中间一节向外延伸着似乎是作为城市的供能管道存在，最上面一节直达穹顶，那便是升降机。

道路上随处可见的行人全都是灰之民，不断脱落着灰质的皮肤，面部几乎没有表情，他们行走缓慢，浑浑噩噩，唯一能称得上些许明亮的便是那双仿佛流淌着熔火的双眼。

少女快步在街道上走着，她不属于这里的气味很快便会吸引到一些目光，她必须在那之前将东西交给一个人。

在街道上穿行着，周围灰质的建筑逐渐稀少，金属建造的建筑慢慢多了起来，这里灰质的人们生活的更像是人，他们皮肤上的灰质被布条紧紧裹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