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柯泉之死

顾长生微微愣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看着那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晨间的薄雾中，皱起的眉头舒展。

‘不知，这柯泉的死，是否与此人昨夜与我说的事有关......’

他虚眯双目，略作沉吟，回忆起昨夜与他交谈中，还向他暗示过一番，竹林药园过往猫腻的柯泉。

便在思索的同时，顾长生伸手探向怀里的储物袋，调动一丝灵力，灌注到储物袋内，自其内取出一块水属的下品灵石。

将这块水属的下品灵石握持在手，顾长生往风雷殿的方位走去。

风雷殿在山庄的靠近中心位置，并不难找，可在晨雾中隐隐约约看到殿宇的轮廓。

顾长生一边走，一边将手中水属下品灵石内的灵气，不断纳入体内，炼化为灵力。

就这么走了有小半刻的时间，他体内的灵力，终于恢复过来一些。

至少，已能够支撑他，施展轻身术赶路。

顾长生轻出一口气，身形停滞，看看手中稍稍黯淡了一丝的晶莹剔透灵石，将之收回怀里的储物袋，看着风雷殿的方位。

当下的晨雾，已散了些。

远天有万丈朝霞升起，风雷殿的殿宇轮廓，也在他的眼前变得清晰了不少。

“仙师。”

两个过路的下人，对顾长生恭敬行礼。

顾长生惨白的面上和善一笑，回以点头，继续看向轮廓清晰的风雷殿。

这小半刻的时间，他走的可不慢。

但饶是如此，也就是走了不到二十分之一的路，离那风雷殿还有很远。

若是不耗费灵力，施展轻身术，那他赶到风雷殿只怕要几个时辰之后了。

‘轻身术！’

顾长生心念一动，指诀掐定。

他催运体内灵力，脚下朝地面一顿。

立时间，两道雾状的白光，自他的脚下升腾而起，覆盖了他大半个身形，一种奇异的身躯轻如鸿毛之感，出现在他的心底。

唰......！

顾长生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白影，似贴地飞行一般，极快穿行在晨雾中，朝着风雷殿的方位奔去。

......

不过短短的十几息后。

风雷殿前的晨雾翻涌，一道白影破空而来。

白影的周身，似与周遭晨雾融合在一起的雾状白光，极快散去，显露出其内一身金边黑袍、面色更加惨白的顾长生。

“呼......呼......”

顾长生感受着体内再次枯竭的灵力，两肺如破风箱一般，剧烈鼓动着，朝前方殿宇内打量几眼。

只见，十来个杂务峰的弟子，已是在殿宇两侧，各自分散站好，一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

那林长河，正负手站在大殿的主位旁。

死一般的寂静，充斥着风雷殿内外。

同样是在大殿内，中央位置，那悬空吊在殿宇顶部的浅青色琉璃吊灯下方，是一片铺开的血泊。

一具被飞剑贯穿了脑袋，钉在地上的尸体，僵硬的两手上抓，仰面躺在这片血泊中。

‘这尸体，应就是柯泉了......竟是被飞剑洞穿了脑袋而死！’

顾长生打量的同时，尽量将呼吸平缓下来，迈步走入风雷殿。

他站到了左侧，垂手而立，更为清晰地看到了那柯泉的死状。

那柯泉的身上，还穿着昨夜与众杂务峰弟子，在飘雪楼聚餐的衣物。

柯泉那张七窍流血的脸上，残留着浓浓的狰狞不甘之色，眼底则是带着恐惧，死不瞑目，一柄二三指宽的暗金色飞剑，穿透了柯泉的眉心，自柯泉脑后而出，入地很深。

柯泉那有些凹下去的额头上，被贯穿的眉心前方，只剩暗金飞剑的剑柄，和一小截带着流水纹路的寒光凛冽剑身。

似豆腐般，又好似油脂的絮状脑浆，顺着柯泉的后脑流出，在血泊中飘散开去，有些已经凝固。

“顾师弟，昨夜似乎没回来，怎么弄得这副灵力枯竭的模样？”林长河侧过头，看向顾长生。

“林师兄，昨夜我与众为师兄弟在飘雪楼分开后，为赚取灵石，在闲云丹阁的林丹师那里，与此地修士家族林家的修士林千云，做了一夜的摇扇童子，辅助林丹师炼丹。”顾长生平静的回应。

“赚灵石？嗯......知晓了。”林长河闻言，目光着重看了顾长生几眼，点了点头。

随即，林长河再次转过头去，不再开口，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眨眼就到了正午时分，众杂务峰弟子，已赶来，齐聚在风雷殿内。

林长河只是在每位杂务峰弟子，到来之后，相当简短的出言询问一两句，其余时间始终沉默着。

庄成站在顾长生身旁，脸色煞白，不时捂着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