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
“爹,一个卑贱宫女所生的野种也敢骑在我们头上,你不反就等着项上人头不保”。李耀祖越想越气,哼,流放他,他要让他连皇帝也做不成。
李成雄这次却没有反驳儿子,皇帝可能对他们起了杀心,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沉思了片刻,看着儿子,他再混账也是自己唯一的血脉,那就赌一次,赌赢了他荣华富贵代代享用不尽,输了,横竖都是死。
皇帝最近沉迷搜寻长生不老药,每日里炼丹,国事都放在一边。皇后好言规劝反而被骂,听了李国舅的计谋,她也有些心动。这老不死的整日做踏她,她哪里像一国之母,太子年幼,这皇帝要是哪天吃药迷糊了,把太子废了,那她这些年就前功尽弃。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天边黑云涌动,时不时有光蛇穿梭其中。一声响雷,无数黄豆般大小雨点砸向宫道上。
皇帝正闭眼打坐,他今日新得一个药方,须得沐浴焚香,打坐后才能开炉炼丹,旁边炼丹师口中不断炼诀,突然炼丹殿大门被人大力推开。
皇帝惊吓中睁眼一看来人,正想发怒,来人抽出了长剑。
“李成雄,你想造反?”
“陛下身体有恙,该退位了。”
“你好大的胆子,朕真是看走眼了。”
李成雄却不想再废话,今日带刀入宫,不能走着出去,就横着出去。
他剑指皇帝,心一横就要刺过去。
炼丹师高呼有刺客,快来护驾,话刚落下便被李成雄一剑刺中心窝,他倒在皇帝身前挣扎会儿就没了动静。
皇帝这才吓破胆,李成雄这是要弑君。
“来人,护驾……”皇帝还想再高呼,被一把剑抵上肥壮的脖子,冰冷的金属贴上他皮肤不禁让他打个寒颤。
就在皇帝绝望闭上眼睛的时候靖王带着御前侍卫赶到。比李成雄还多一倍人手的侍卫团团把他们围住。
陆临彰眼疾手快飞刀出去正中李成雄手腕,他吃痛松开架在皇帝脖子上的剑。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父皇受惊了。”靖王上前搀住皇帝。
“皇儿,他们要杀朕,快把她们抓了。”皇帝吓得手都是抖的,好个李成雄,他哪里待他不薄,他再不喜皇后也没有废黜她,还立了她儿子做太子,真真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李成雄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腕,他哪里还看不出,他这是遭算计了,靖王怕早知道他们会造反,在这等着他。难怪今日宫中守戒几乎无人,他们长驱直入也无人阻拦,他早该察觉出来的。
“好个瓮中捉鳖,老夫倒是小瞧了你,靖王爷。”李成雄面色灰败,他心知大势已去。看靖王和陆临彰在一起,陆临彰在,林长风必定逃不开干系,真是好样的,这帮人,面前对他俯首称臣,背地里阴他。
“来人,把人都给我绑了关进天牢。”皇帝颤巍巍起来,他见炼丹师死了更是怒不可揭,这李贼坏他大事了。
官兵连夜奉命搜查李府,逮住了要潜逃出去的李耀祖,还在李成雄密室中搜出龙袍,皇帝震怒,李成雄这是要自己做皇帝,他儿子都在呢,狼子野心,真是狼子野心。
皇帝废了皇后太子,顾及太子年幼无知,废后打入冷宫,废太子封为怀王,永不得与生母相见。李成雄李耀祖欺君罔上,意谋轼君,私藏龙袍罪不可赦,秋后问斩。
盘踞大燕朝数十年不倒的李家倾刻土崩瓦解,李成雄如何在狱中喊冤,他没有私藏龙袍,都是靖王这野种陷害他,可惜他每喊冤一次便被狱卒痛打一番。多少被李耀祖抢去女儿媳妇的听说关押了他们父子俩,也纷纷贿赂狱卒痛打李耀祖,狱卒头一次打人还有银钱拿,天牢里日夜都能听到父子俩鬼哭狼嚎的声音。
靖王救驾有功,赐封太子。皇帝经此一遭,把朝政都交由太子,他自己找了个偏殿,日夜做法,炼丹房中时时刻刻烟雾缭绕。
听到李家倒了最高兴莫过于林乐瑶,她这些时日连出门都不敢,门口还有姐夫雇的会拳脚的家丁护着她,就怕李耀祖发起疯来又来抢人,好在老天有眼,恶有恶报。
林府大厨房忙个不停,今日两个姑爷来吃饭,肖如月早早交代了一大桌饭菜,小女儿出嫁后他们还没能吃个团圆饭。
王寡妇和毛头也来了,王仲恩新婚后她就回了雍州城,毛头还在那里上学堂。现在王仲恩帮弟弟找了燕京最好的学堂,又在城边买了个大宅子,索性就叫母亲和弟弟都一起搬来住。
饭桌上热闹不已,有了小子昭咿咿呀呀的凑热闹,林长风一改往日食不言的老规矩,时不时逗逗这小家伙。
林乐瑶见有自己最喜欢的桂花鱼,她夹了一大块放进王仲恩碗里,王仲恩似是见怪不怪了,很自然就把鱼肉放入口中。
肖如月和林唯槿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两人相视一笑。瑶瑶和仲恩还不知男女之情,动了情意而不自知。
林唯槿找了个机会偷偷找妹妹说悄悄话。
“瑶瑶和仲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