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
陈二力嫌弃这胖婆娘鬼哭狼嚎的声音刺耳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她嘴里塞了抹布。陆临彰紧紧拉住妹妹的手,他刚才又急又怒,现在才一阵后怕,这种失去亲人的滋味他不想再要了。
新来的知州大人肖振,当朝探花朗,其祖父是已退的文阁学士肖明敬,家世显赫,为何来这小小雍州城当个从五品的知州,这就要说到肖思明的姑姑肖明月,嫁的是都御史林长风,肖振虽是出身书香世家,自小却崇拜姑父断案,立誓要与姑父一样,当年林长风也是从小小正七品知县一路升到左都御史,肖振父亲肖易无心仕途,自是不阻挠儿子的宏愿,肖振母亲不愿意,好不容易儿子考了探花朗,却执意要去那苦寒之地做小小的知县。肖母一哭二闹,肖振也只能折中,听从姑父安排,来了这离京城不远的雍州城,虽没有京城的繁华,这属于江浙,物产倒也富裕,最重要是国泰民安,鲜少有重大案件。肖母这才同意儿子来上任。
肖振听说来了个街上强抢民女,苦主还是自己的得意手下,立马端正官服,对堂下众人拍案道:“大胆贼子,藐视我朝王法,竟敢当街强抢民女,该当何罪。”
“冤枉啊大人,我是这雍州城的张牙婆,这城内无不知道我的,我是受了这小哥的舅母托付,说是她家的丫头逃了出去,我这才叫我家两个兄弟帮她把人绑回去,大人不信可以去问问那谢余氏。”被扯出抹布的女人立马喊冤。
听是自己舅母指使的,陆临彰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升到头:“你说什么,她怎敢?”
“肃静,公堂之上不可喧哗,堂下跪着的女子便是你口中所说的丫头吗,即是出逃丫鬟,你有何证明她就是谢余氏的丫鬟,来人,去传谢余氏。”肖振说完刚好陆唯槿抬起头,这一眼直让他感觉熟悉,这女孩好像在哪见过。
来不及细想,堂下陆临彰向他行了一礼道:“大人,我和妹妹都不认识这个妇人,这妇人目无王法,我自己的妹妹怎么成了那谢余氏的丫鬟。”当初陆临彰收留小槿时就去官府帮她办了户籍,只恨自己有这么狠毒的舅母,真当他还是以前孤儿,任她摆弄,想是绑了小槿逼他承认婚约,这可笑的一家人。
很快谢舅母被带上来,她就在旁边给牙婆指认,一直躲在附近,等陆临彰过来这才急急忙忙想要逃,刚好被去寻她的衙役逮住。
“大老爷,民妇是陆临彰的舅母,受孩子父母临终所托,我女儿玉芝自小和临彰有婚约,之前孩子们有些误会,这我一直都是把临彰当成半个儿子看待,这临彰没有大人在身旁,小丫鬟懒散不敬主家,临彰顾念旧情,不舍得把丫头发卖了,我身为长辈,为了他好,这恶人自是我来当。”谢舅母说罢还拭了拭眼角。
“舅母,好一个长辈,敢问舅母,如何就认定小槿是我的丫鬟,她不是丫鬟,她是我认的义妹,官府的籍户册上登记得明明白白。还有当年退婚书上也写得明明白白,我陆临彰无才无能,高攀不上谢家小姐,当日婚书撕毁,退婚书上男女婚嫁各不相干,谢老爷也怕我上门吃白食,早断了舅甥情分,谢夫人就莫要再提。”陆临彰气极了反笑问,真是不成想这世上有人黑白颠倒说的这么自然。
“户籍登记没错,陆唯槿是陆临彰义妹,谢余氏,你拾掇牙婆发卖良家妇女,该当何罪。”肖振见这妇人只凭上下两片唇一合一闭就敢指使牙婆绑人,比强盗还要可恶。
“大老爷,我不知道啊,这临彰妹妹婉儿早已过世,我也是一片好心,不成想认错人,大饶我这一次。”谢舅母自是大吃一惊,这世上还有这样的蠢人,认个非亲非故的姑娘做妹妹。她算盘早打好了,能把人绑了发卖自是给陆临彰个下马威,叫他敢不认玉芝的婚约,这卖不成,那是自己消息不灵通,认错人,好心办坏事。
肖振哪里看不出这谢余氏的小算盘,案板一拍:“这认错人就能发卖人,大燕朝若是都是一句认错人,那要本官做甚,退婚书都出了现下要认回婚约,谢余氏,你真当这官府是你家开的,说你蠢妇都是抬举你,谢余氏,张牙婆,你们两个藐视王法,大街上强绑良家妇女,拖出去各打二十大板子,张牙婆两个兄弟助纣为虐,各打十大板,以儆效尤。”肖振对这些偷摸拐骗案件审理已经很熟练了,这个熟悉的小姑娘莫名遭受这般惊吓,他气得判了多打那两个老妖婆几下。
谢余氏一听要打二十大板差点晕厥过去,正想高喊就被富有经验的衙役们一口塞进去抹布,拖着吓得瘫软的几人出去打板子。这二十下板子有这两个老妇受的。
陆临彰和妹妹一起拜谢肖振,肖振忍不住问“这位姑娘好生眼熟,你家人呢,怎么会认临彰为义兄。”
陆唯槿一脸疑惑,自己怎么长得这么大众脸,像哥哥的妹妹才被他好心捡回去,难道自己也像这个大人的妹妹?这个大人的妹妹也……?
“禀大人,小槿父母家人在水灾中丧生,只留下我一人逃难到这雍州城,差点冻死在街上,是哥哥好心救了我回去,可怜我无依无靠,这才认我为义妹。”
“水灾?几年前燕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