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水

卞清莲无疑是最瞩目的一位。

她着最素的衣裙，在嫡母的刁难下别着素雅简单的簪子，穿着绿色的裙子作为绿叶以衬托穿着娇艳粉裙的嫡姐。

可是却阴差阳错地在精心打扮的贵女中多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纯。

前朝不允许未出阁的男女子见面。女子需将裸露的肌肤遮住才能出门。

景朝男女大防松了些——也仅限于在宴会等场合，男子与女子交流。

男子若与女子传出私相授受的恶名，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女子。

“那是哪家的姑娘？”正在作诗的男子痴痴地盯着卞清莲，笔上的墨滴在白色的纸上，氤氲出浓厚的痕迹。

在场的男子都知他在问谁。

侯府世子呆呆回应：“那是丞相府的二姑娘。”

他对她一见钟情。

就在那个雪天。

她的生母病重，她急着出府寻药，却没想到那马儿出了异样，怎么也不肯走。

他与太傅之子恰好路过，就撞见了在雪地上鼻子通红、满面泪珠的她。

有两匹马，她借的是他的，而不是太傅之子的。这让他欢喜了很久。

借到马后，她笨拙地上马，还回头朝他露出笑容。

佳人含泪露出的微笑，他怕是能记一辈子！

还没等贵女们从桥上下来，侯府世子便急不可耐地上前去迎接。

他先是礼貌地朝各位小姐打招呼，又急不可耐地将目光挪到卞清莲身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二小姐！”

“世子。”卞清莲心里大呼“登徒子”，表面却一派天真无辜。

身后传来灼灼的视线，卞清莲不用深思就知道那视线的主人是方才“好心”为她树敌的小姐。

“丞相府与侯府好似要联姻......看世子的模样，这卞清莲可是......”

“我朝从未有庶女成正妻的案例，大抵是做姨娘吧。不过摊上这般貌美的姨娘，正妻的日子怕是......”

说到联姻，卞清莲想起长兄说过，嫡母与父亲商议要将卞似玉嫁入侯府，成为世子夫人。

丞相府虽然遭皇帝忌惮，势力大不如前，但是也不会做出姐妹共伺一夫的丑事。

她这嫡姐......

卞清莲方才一直在留意卞似玉的动向，虽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能肯定，卞似玉对世子是有意的。

连长兄都知道卞似玉将与世子联姻，作为嫡母的心肝宝贝，这等人生大事，卞似玉不可能不知。

听见世子直接略过她来喊自己的庶妹，卞似玉身子都被气抖了。

想到这，卞清莲朝世子行礼，脸上摆着礼貌无辜的笑容：

“清莲曾听家中长辈说过，侯府与丞相府好事将近。下次见到世子，清莲得喊一声姐夫了。”

卞清莲说话不紧不慢，腰背挺直，把祸水东引做得光明磊落。

听见了吗，针对我的那个姐姐？

你真正的敌人应当是我那蠢货嫡姐！快去针对她！别再用那般怨毒的眼神看得我脊背发凉了！

卞似玉没想到我这么上道，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而世子听到，脸色苍白，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武静见我如此坦然，不由得对我多看几分。

卞似玉娇笑着将世子拉走。

她知道世子曾借马给卞清莲——这足够让她醋几个月了！

现在世子的目光还停在卞清莲身上，让她心生厌烦，她只得拉走世子，让世子少接触狐媚子！

卞清莲柔笑着看卞似玉将失了魂般的世子拉走，浑身轻松。

“姐姐，嫡姐抛下清莲了，清莲能否跟着你走......清莲不奢求其他，就跟在姐姐后面就行！”

卞清莲轻轻扯着武静的衣袖，柔柔弱弱惹人喜爱。

武静回头只能看到矮她半个头的卞清莲柔软的发丝，她忍住想揉的手，连声音也被同化：

“你站我旁边吧。”

闻言，卞清莲抬眸，眸光闪闪，像把阳光都拢了进去似的。

“谢谢姐姐！”

卞清莲向前一大步站到武静的身旁，又小心翼翼地拉着武静的袖子。

见她不抵触，卞清莲才敢挽着她的手。

“妹妹！”一位长相英武的男子朝武静招手、奔来。

“兄长......”武静满脸无奈。

“这位是......”面前的大个突然手足无措，不一会就面红耳赤。

卞清莲吓得躲在了武静背后。

武静挑挑眉：“这位是丞相府的二姑娘。”

“嗷......丞相府、的二姑娘，以前从未见过。”

“公子好。”卞清莲从武静背后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