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落雪凝霜

两日后，洛华来到了文昌殿。

“文曲仙人。”洛华笑了笑，走到书案旁。

凌尘抬眸，入目便是那双缀着万千星辰的眸子。

“古庙前的白梅开了，可愿同我一起去观赏一番？”洛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虽知凌尘定会去，然洛华每每都会问他一句。

“好。”凌尘淡淡笑道。

说罢，二人便前往了南暮山。

不多时，南暮山已在眼前。

不同于往日，这回二人落于山脚。

洛华先行沿着古道而上，凌尘跟随其后。

许是昨夜下了雪，枯枝上还有未化的雪，而古道则覆了层冰霜，颇有些难行。

二人步履缓慢，倒也不曾为冰霜所困。

周遭一片寂静，万物都没了踪迹，只见二人行于古道间。

忽地，一片飞鸟惊起，打破了山中寂静。

洛华满心思都在想那神器，被这不曾预料的动静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来不及反应便向后倒去。

然不待洛华有何动作，他便停止了后倒，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吓着了？”凌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气息伴着暖意朝洛华袭来，惹得洛华的耳根浮了一层绯色。

见洛华没有反应，凌尘担忧地轻声喊道，“洛华？”

听着凌尘喊自己，洛华终于回了魂，摇头道，“先……放开我罢。”

闻言，凌尘将洛华扶稳站定，随后放开了他。

此后一路，洛华皆心不在焉。

也不知走了多久，二人终于抵达了古庙。

庙前的白梅开得正盛，在一片枯枝中，为这冬添了些许生机，亦昭示了来年的春。

“这白梅总开在冬天，却未曾见过春的繁华……”洛华伸手碰了碰枝上的白梅，叹息道。

“它是春的序章，不是暖日里的百花，是凌霜的君子。”

“也是……”洛华仔细看着那白梅，不知想起了什么，略有些愣神。

忽地，眼中闯进了雪白棉絮，落在手上，很快便化了，洛华抬眸去看，只见雪越下越大，不多时，天地间只余白雪。

“凌尘。”洛华笑着唤道。

“何事？”凌尘朝洛华看去。

只见洛华朝他走近几步，右手化出一根玉笛，白玉无瑕，甚是精美，“文曲仙人多次陪我下凡，这是谢礼。”

洛华将玉笛递给凌尘，眸中笑意翻滚。

凌尘接了过来，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仙人可喜欢？”洛华仔细看着凌尘，不想放过他的任何反应。

“喜欢。”凌尘右手轻轻抚过玉笛，连话语也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仙人别忘了让这玉笛认主，”洛华突然想起，立刻说道，“它也算作是一件小神器。”

闻言，凌尘点点头，划破了左手食指，鲜血滴落在玉笛之上，只见那玉笛顷刻间便溢散出金光来，不过片刻，又归于沉寂。

“这玉笛可有名字？”凌尘看向一旁的洛华。

洛华摇摇头，又笑道，“仙人取一个吧。”

“落霜，”凌尘看着手中的玉笛，“可好？”

“仙人取的，自是顶顶好的。”洛华笑着应和。

凌尘收了凌霜，此后，除却本命神器归尘，又多了一件神器，随身携带。

雪还在下着，落了二人满身。

洛华伸手去接雪花，不时又转头笑道，“白发的文曲仙人也是那般好看！”

闻言，凌尘亦笑道，“洛华亦然。”

天地纯净，只余一片白雪，一红衣少年和一白衣少年。

神与天地同寿，那这二人是否也能万古长青。

自凌尘得了落霜后，便去星仪殿寻了暮辰。

未待凌尘说明来意，暮辰见着那玉笛，便打趣道，“呦，这是哪位神君送的，如此精美雅致？”

见凌尘不答，暮辰又说道，“小洛华送的吧，怎的不送与善解人意的我，送与你这不解风情的闷罐子，怕是会辜负别人的心～”

“我不会。”凌尘淡淡说道。

“哦，是吗？”暮辰故作怀疑，又笑道，“闷罐子开窍了？”

“可惜了小洛华，融化你这冰山花了多长时间，让你开窍又花了多长时间？”暮辰叹道，“哎，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与你说啊，你往后可别再如此慢性子了，小洛华等了你许久，从来都是他来寻你，你可曾去寻过他？你……”暮辰滔滔不绝地说着，全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凌尘有些后悔来星仪殿了，索性趁着暮辰说得起劲便悄悄走了。

暮辰才说了几句，便发现殿中已然没了凌尘的身影，忍不住翻起大白眼来。

随后，又怀着一颗八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