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殇意外重逢

一只老鼠惊慌的逃窜着，黑暗包围着它。远处有一点光亮，那是出口的方向，它全力向出口跑去。

黑暗在追逐它，死亡将吞噬它。

光芒在扩大，离出口越来越近。

它纵身一跃，离开了黑暗，感受死里逃生的喜悦，感受新鲜的空气、温暖的阳光。然后，随着身体的扭曲变形，砰的一声炸裂开来，血浆飞溅。

“无聊……”的卢盘坐在昏迷的扎莫斯旁边，一挥手，老鼠的碎块里飞出一颗小水珠，里面包裹的是它的灵魂。的卢再一挥手，老鼠的灵魂在水的作用下扭曲变形，然后随着水珠被植入到昏迷的扎莫斯体内。

“扎莫斯，你和你的弟弟扎鲁斯一样愚蠢。实力再强也只能沦为我的工具。”

的卢起身离去。

“哟，乌斯，早上好啊。”的卢对乌斯打招呼，但乌斯没有回应——乌斯端坐在石椅上，双眼紧闭，正处于休眠中的他感知不到外界。

“乌斯，到现在你还以为你掌握着大局吗？”的卢在手中凝出一粒水珠，朝乌斯扔去，水珠在离乌斯半米处“啪”一声炸开，“你的力量迟早会属于我的，这是你‘应当给我的酬劳’，哼哈哈哈哈！”

地上一处暗门打开，从中飞出一团直径半米的水球——与那老鼠一样，里面包裹的也是一个灵魂——一个人的灵魂。

“你们所有人，全部都是我通向权利顶端的垫脚石。”

那团灵魂突然痛苦地扭曲起来，然后急促地闪烁，再陷入静默，最后爆发出更强烈的光芒。

————

滨海市的天气越来越冷了。还有三天便是除夕夜，人们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春佳节到来，大街小巷之中无不弥漫着节日的喜庆。

不过对于周煜而言，这些都无所谓。曾经，节日对他只不过是找个理由放假休息。在他二十二岁实现财富自由时，对他而言每天都是“节日”，这种日子已经过了两年，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半年前遇到厄牙后，平日要与魂怨作战以及调查乌斯等人，但依旧有许多空闲时间，尤其是现在已经摸清楚敌人的动向，他只需思考对策即可。

周煜独自坐在书房，面前摆着一盘象棋。

“看来你败局已定啊。”

“我看未必。”

周煜跳马弃车。

“哦呀，可是给我下好圈套了呢，车三平四。”厄牙说道，他打算追击周煜跳走的马。

周煜正要帮厄牙走棋时，门铃声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他拿出手机查看监控，门外的是刘辰。

“什么事这么急？”周煜对着手机说道。

“是师父……”刘辰喘着气，像是一路跑来的。

“哈？你说……”周煜突然瞪大了眼睛，他和厄牙认出了刘辰身后的那个人，是伊迦，伊迦还没有死。他用手机遥控开门，然后离开书房往楼下客厅走去。

刘辰扶着一个瘦削的人进入客厅，让他在沙发上躺下。因为之前来做过几次客，刘辰直接去卫生间打算接盆热水。

“柜子里有干净的毛巾。”正在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周煜提醒道，随后停下脚步远远望着那个躺在沙发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人，他看起来只有二三十岁，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已经活了快三千岁了，即便剔除冬眠的时间，他也活了二百二十岁。

“牙……你还好吗？”周煜在心中问道，他明显感受到厄牙情绪的起伏。

“没事……真的是他，只是……”厄牙说着，倘若他可以，现在恐怕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流泪了。

刘辰将热水端到那人面前，用毛巾为其擦拭，那盆水很快就污浊不堪。

“谢谢你，辰儿……”那人喘着气，仿佛已是风中残烛，他对刘辰说了两句后又看向站在楼梯上的周煜，“也谢谢你，周煜，辛苦你了……帮我向陛下问好……”

“不必了，厄牙能听见，”周煜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另外替他传达：‘沧海桑田，时过境迁，王朝既已覆灭，不必称呼陛下。’”

“呵呵……”那人只是笑了笑，又摇摇头。

周煜走下楼，径直走进厨房。

“伊迦，还活着吗……”